刀锋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瞬间将他残存的酒意驱散得一干二净!
“好汉!好汉饶命!”
袁彦看清了眼前持刀的凶神,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
“银子、珠宝、古玩字画,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都在正房里屋的柜子里,你们尽管去拿!”
“只求好汉饶我一条狗命!”
起初,袁彦还以为来的只是帮寻常的强盗,还想用钱财贿赂。
可他也不仔细想想,哪路强盗胆子这么大,敢对他一个通判下手?
樊刚闻言冷笑一声,刀锋又往下压了压,一丝血线顿时出现在袁彦的脖子上:
“说!”
“你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袁彦听罢愣了愣,什么情况,贼人竟然不要钱?那要什么?
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敢不答:
“小小的袁彦,乃乃是绵州通判”
通判?
樊刚心中一喜,好家伙,终于让他逮到条大鱼。
“好!很好!”
“老子问你,城中知州何在?同知何在?”
“还有城里那几家有名有姓的大户,他们今晚可在家?”
“给老子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袁彦闻言,心中心头剧震。
这群强盗打听官员下落干甚?莫非.?
他不敢再细想,只能试图搪塞过去:
“好好汉,我就一个通判,哪能知道上官去处?”
“我实在不清楚,您几位要不去别处找找?”
“不清楚?!”
樊刚眼神一厉,没有丝毫废话,手中钢刀断然一挥。
“啊——!!!”
一声凄厉惨叫从袁彦爆发,他左手的小拇指应声而断。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瞬间染红了床榻。
“不说是吧?”
“不说我就接着砍了!”
“老实交代,我还能放你一马!”
樊刚语气森然,刀锋随即移到了袁彦的无名指上。
“我说!我说!”
“好汉爷饶命!”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瞬间击垮了袁彦的心理防线,
“知州沈耀住在城东梧桐巷,门口有两尊石狮子,最大那家就是!”
“同知姚熙.他.他常住府衙后院,但有时也去.去城西赵员外家.”
“李员外在城南柳叶胡同.王员外在”
袁彦涕泪横流,忍着剧痛,如同竹筒倒豆子般,把城内几个主要官员和大户的位置说了个清清楚楚。
樊刚仔细记下,随后又问了些城中兵力布防的细节。
再三确认过没有遗漏后,樊刚找来外面放风的任诚:
“老任,情况清楚了。”
“咱们分头行动,我带一队人去城东宰了知州沈耀,然后直奔州衙大狱,把关押的百姓们放出来。”
“你带另一队去城西,宰了同知姚熙。”
“完事后别耽搁,立刻去守住城中武备库!”
“等我放出百姓后,就去找你汇合!先把百姓们武装起来!”
任诚重重地点了点头:
“明白,万事小心!”
他随即点起一支百人小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樊刚见状,也准备带人离开。
这时,身旁的亲兵指着床上捂着断指、疼得直抽冷气的袁彦,还有角落里被堵着嘴,瑟瑟发抖的小妾,请示道:
“千总,这两人怎么处理?”
“还有这宅子,刚刚这厮叫声引来了不少护院,要不.?”
樊刚随意地摆了摆手,吩咐道:
“都宰了,一个不留!”
“动作麻利点,完事点把火,烧干净。”
“咱还有下一家要去,没工夫磨蹭。”
那亲兵闻言,眼中凶光一闪:
“得令!”
还在床榻上的袁彦听罢,一脸绝望地看着樊刚离去的背影,嘶吼道:
“好汉!好汉!”
“你答应放我一马,你们”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几把钢刀同时捅穿了身子,戛然而逝。
角落里的小妾只来得及发出一阵呜咽,便香消玉殒。
十几个亲兵鱼贯而出,在宅子里大开杀戒。
很快,火光伴随着浓烟冲天而起,映红了城西北的夜空。
城东,梧桐巷。
知州沈耀的府邸比袁彦的别院气派得多,朱漆大门紧闭,门前两尊石狮子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城西传来的火光和惨叫,显然已经惊动了这里,门内有人声和灯火晃动。
“没时间磨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