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去速战速决,一个不留!”
樊刚看着西边映红夜空的火光,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果断下达了命令。
朱漆大门在不断撞击下轰然洞开,早已按捺不住的锐士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宅子里涌了进去。
“有贼人!!”
“保护老爷!!”
院内顿时炸开了锅!
护院家丁们挤在一起,仓促迎战。
可这些个看家护院的家丁,哪里是这帮老兵的对手?
甫一接触,便如同砍瓜切菜般被放倒在地。
惨叫声、兵刃碰撞声、房屋点燃的燃烧声此起彼伏。
整个沈家宅院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此时,沈耀正躲在书房内,他听着前院震天的喊杀声和哀嚎声,吓得瑟瑟发抖。
连外衣都来不及套上,沈耀推开后窗就想跳窗逃跑。
可他刚探出半个身子,就看见后花园里,几个黑衣人正如同肆意屠杀着他府中的仆役。
一个黑衣人刚好砍翻一个试图抵抗的护院,溅了满身血污,一抬头,正与扒在窗台上的沈耀看了个对眼。
“妈呀!”
沈耀吓得魂飞魄散,缩头就想往回跑!
可那悍卒岂能放过他?
他狞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单手抓住窗棂,敏捷地翻身而入,一刀劈向了沈耀的后心。
沈耀只觉脑后生风,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扑。
只听“嗤啦”一声,刀锋划破了他的官袍,在后背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剧痛让沈耀摔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起身。
可身后的悍卒不紧不慢地赶了上来,一脚踩住了他的后腰。
“狗官!”
“还想跑?”
那士卒冷笑一声,随即抄起手中的腰刀,一刀捅穿了沈耀的后心。
沈耀如遭雷击,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就这样,绵州城里的一把手,毙命当场。
“留几个人,把这儿也点了!”
“其他人,跟我去州衙大牢!”
宰了沈耀后,樊刚随手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厉声下令道。
火光,很快开始在城东蔓延。
但与此同时,任诚那边却遇到了麻烦。
他带人直扑城西赵员外家,按照袁彦的交代,同知姚熙很可能在此饮宴。
然而冲进去后,却只抓到几个吓得屁滚尿流的赵家仆役。
一番审问才得知,姚熙今晚确实来过,但宴席散后并未留宿,而是又跑到了城南的王员外家继续作乐!
“妈的!扑空了!”
任诚懊恼地骂了一句。
看着赵家宅院燃起的火光和远处城东、城西几处冲天的火光,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走!去武备库!”
“按原计划,先拿下武备库,等樊千总带人来取武器!”
他当机立断,带着人马直奔城中武备库方向。
樊刚这头,则是马不停蹄,带着人赶到了州衙附近。
此刻州衙的牢头已被惊动,狱卒们正惊慌失措地想要锁门。
樊刚等人见此情形,立刻冲了上去,瞬间砍翻了门口几个狱卒,撞开了沉重的牢门。
“乡亲们!”
“我等是龙安府江大帅手下的义军!来救你们了!!”
樊刚洪亮的声音在阴森昏暗的牢狱中回荡,
“城内狗官已死!”
“随我反了!杀出去!占领城池!开仓放粮!!”
这道声音如同天籁!
牢里的百姓们被关押在暗无天日、臭气熏天的牢房里,每日受尽了折磨,早已绝望。
求生的本能和对官府的刻骨仇恨轰然爆发。
“是贼.义军!义军来救我们了!”
“跟着王师杀出去!”
群情激愤,在樊刚手下士兵的引导和帮助下,成百上千的百姓砸开枷锁,涌出牢房。
他们有的捡起狱卒掉落的棍棒,有的赤手空拳,汇成一股汹涌的人潮,跟着樊刚的脚步,朝着城中武备库的方向冲去!
混乱中,州衙几个机灵的小吏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侥幸逃过一劫。
他们听着外面震天的喊杀声和欢呼声,吓得瑟瑟发抖。
等暴动的人群稍微远去,他们才如同受惊的老鼠般钻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魂飞魄散:州衙一片狼藉,牢门大开,囚犯跑光了。
几人壮着胆子分头去报信,想找上官主持大局。
一人跑到知州沈耀府邸,只见火光冲天,宅院已陷入一片火海,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家丁护院的尸体,里面传出房屋倒塌的声音。
另一人跑到通判袁彦的别院,同样只看到冲天烈焰和滚滚浓烟,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