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能拍到多少张?”杨蜜轻声问,声音几乎被电梯运转的嗡鸣吞没。
“够发三四篇通稿了。”陈凌嘴角微扬,目光扫过角落那个假装看手机的男人??镜头藏在袖口,正对着他们微微抬起,“左边穿灰色卫衣那个,动作太僵硬,一看就是新手。”
杨蜜忍俊不禁,低头假意整理鞋带,实则借机朝那人瞥了一眼,“要不咱俩配合点,给他来个‘不经意牵手’?让他回去好交差。”
“别。”陈凌摇头,“牵了就是实锤,解绑的时候麻烦。现在这样最好,模棱两可,谁都能脑补。”
他顿了顿,又低声道:“再说了,你不怕诗诗看到?”
杨蜜一愣,随即笑出声:“你还怕她吃醋?她自己跟林志在夏威夷晒泳装照的时候怎么不怕我看见?”
陈凌没接话。他知道杨蜜嘴上说得洒脱,心里其实并非毫无波澜。这圈子太小,感情的事从来不是两个人就能决定的。尤其是当彼此都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解读,连呼吸重一点都可能成为热搜词条。
两人走出商场侧门,一辆黑色保姆车早已等候多时。司机戴着墨镜,帽檐压得很低,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车门一开,陈凌先护着杨蜜上了车,自己才跟着坐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窗帘拉得严实,隔绝了外界窥探的视线。刚坐下,杨蜜就长长舒了口气,摘下口罩,露出那张让无数粉丝尖叫的脸。
“累死了。”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演一天戏都没这么耗神。”
“适应就好了。”陈凌递过去一瓶温水,“以后这种事少不了。《何以笙箫默》播之前,还得再来几次‘偶遇’。”
“你说观众真的会信吗?”她接过水,喝了一口,忽然睁开眼盯着他,“明明我们私下连微信都没聊过几句,现在倒好,全网都在说我们暗恋十年终于修成正果。”
“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让他们讨论。”陈凌语气平静,“热度起来了,播放量才有保障。资本要的是数据,不是真相。”
杨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真是越来越像一个商人了。以前拍《致青春》的时候,你还总说什么‘电影是艺术’,现在满嘴都是KPI和转化率。”
“人都是会变的。”陈凌望着车窗上模糊的倒影,“尤其在这个圈子里,你不现实,别人就会把你当棋子。”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停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下。这里是杨蜜的私宅,安保严密,外人极难靠近。两人下车后直接乘专用电梯上楼,全程无人打扰。
一进门,杨蜜便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整个人瘫进沙发。“饿了,点个外卖吧?”
“叫熊盛送?”陈凌调侃。
“滚。”她抓起抱枕砸过去,“他是你兄弟,你自己叫。”
陈凌笑着躲开,顺手打开电视,正好跳到娱乐新闻频道。画面中正播放一段剪辑视频,标题赫然是《陈凌杨蜜同框八小时,亲密互动疑似恋情曝光》。镜头拼接得极为巧妙:咖啡馆对坐、商场并肩、电梯里低声交谈……甚至连陈凌为她扶门的动作都被截成了GIF图,在屏幕上循环播放。
“这剪辑师该加薪。”陈凌忍不住笑。
“恶心死了。”杨蜜皱眉,“谁给他们授权了?这不是侵犯肖像权吗?”
“授权?”陈凌关掉电视,走到她身边坐下,“你还不明白?这就是授权的结果。没有我们默许,他们敢发?”
杨蜜怔住,转头看他。
“你以为那些记者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七楼咖啡馆,非营业时间包场,门口还有工作人员引导??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陈凌淡淡道,“是我们需要热度,他们需要流量,各取所需。”
杨蜜咬着唇,半晌没说话。过了很久才轻声问:“那你……对我,到底是真是假?”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空调发出细微的嗡响,窗外城市灯火通明,却照不进这片沉默的阴影。
陈凌看着她,眼神复杂。他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由她亲口问出。
“如果我说是假的,你会失望吗?”他反问。
“会。”她答得干脆。
“那如果我说是真的呢?”
“我也不信。”她苦笑,“因为你太聪明了,做什么都有目的。而我……不想当一颗棋子。”
陈凌沉默良久,最终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的一缕细纹。“你知道为什么我选你演女七号吗?”
“因为市场号召力。”她立刻回答。
“错。”他摇头,“是因为你在试镜时说那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