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内部放出风声,想让我去拍一部官方禁毒宣传片。我说可以,但必须让我写台词。他们问为什么。我说,因为我不想再让英雄沉默地死。”
他回复:“去拍。让他们听见枪声里的哭声。”
十二月末,《归墟》拍摄进入第三周。外界已几乎听不到任何消息,仿佛剧组真的从数字世界消失了。但正是这种沉默,引发了全球关注。法国《电影手册》发表专文称:“这或许是二十年来第一部试图摆脱‘可见性暴政’的作品??它拒绝被围观,因而更令人渴望看见。”
与此同时,国内某知名影评公众号发布万字长文,系统梳理《星渊》上映一年来的社会影响:高校开设相关课程达四十七门;豆瓣成立“星渊读书会”,成员超二十万;多地中学自发组织“重读经典月”,语文课本古诗文背诵量同比上升百分之三十九。
文章结尾写道:“我们曾以为这部电影太沉重,不适合大众。但现在看来,正是这份沉重,唤醒了人们内心对意义的饥渴。在一个人人都忙着‘逃离现实’的时代,有人愿意停下来追问‘什么是人’,本身就是一种救赎。”
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陈凌正坐在沙漠营地的帐篷里,用煤油灯照明,一笔一划修改剧本终章。外面,演员们围着篝火低声吟唱民谣,歌声随风飘散,融入浩瀚星空。
他停下笔,抬头望向夜空。银河如练,横贯天际,宛如一条通往未知的路。
他知道,这条路永远不会铺满鲜花,也不会总有掌声相随。前方或许有审查、有攻击、有误解、有资本的围剿与时代的遗忘。但他也清楚,只要还有人愿意为一句歌词落泪,为一首诗冒险,为一个梦奔赴荒原,那么,这场远征就值得继续。
他合上笔记本,在封面写下一句话:
**“所谓文明,不过是一群不肯投降的人,在黑暗中坚持点灯。”**
然后吹熄油灯,躺下入睡。
梦中,他看见无数孩子站在不同星球的夜晚,抬头仰望同一片星空。
他们彼此听不懂语言,却在同一时刻,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