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隔壁堂屋那边断断续续传来的低吟浅唱,那声音勾人心魄,他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痒痒难耐。
“不行,我是修仙的!岂能被这凡尘俗欲所困扰!”
“不可,我是修仙的!!当断则断,方能成就大道!”
“不能,我是修仙的!!!岂能与此等秽事沾染分毫!”
他试图压制住翻腾的血气。
有心想直接运转灵力封闭听觉,可是又觉得有些莫名的舍不得。
这让他想起当初在宿舍里的日子,每天晚上熄灯后,寝室里的几个人便会偷偷围在一起,逮着个智能手机拼命摇匿名的漂流瓶。
如果侥幸摇到哪个寂寞的大姐姐发过来的暧昧语音福利,便会如同得到珍宝一般,几个人轮流带着兴奋又猥琐的表情听一遍又一遍,然后一起起哄。
如今他倒是不用费劲去摇瓶子了,这活色生香的现场直播就在一墙之隔,听得清清楚楚,可这滋味,却比听录音要熬人百倍千倍。
不过好在,这姜小娥的独角戏也只持续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便渐渐平息了下去。
听着隔壁堂屋里姜小娥那终于变得均匀而平静的呼吸声,崔九阳在黑暗中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莫名意犹未尽。
他干脆双眼一闭,强迫自己进入静心养神的状态,不再去胡思乱想。
这漫长而又充满了旖旎暧昧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崔九阳便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如同逃离龙潭虎穴一般,迅速穿好衣服,出得西边配房。
他跟正在灶台边忙碌着烧火做饭的姜小娥略显尴尬地匆匆打了声招呼,便几乎是夺门而出,逃也似的离开了让他心神不宁的院子。
他根本不敢回头,也不管姜小娥在后面高声喊着留他吃早饭的声音。
修仙的人,别说一顿饭,就是几天不吃饭也饿不死,但他是真的不能再在姜小娥家里多待下去了。
这小寡妇不仅人长得俏,命格更是特殊,其天生散发的那种吸引异性的气息,简直如同磁石一般,吸引力之强,可不是一般意志力的人能扛住的。
崔九阳出来的时间确实还太早,整个狼牙屯子的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积雪在晨光下泛着清冷的白光。
他深一脚浅一脚来到村子中,街上一排排的大车依旧静静地停在那里,牲口们都被车队的汉子们解了套牵走。
他自己马车前拉车的那匹马,也不知被谁牵到了哪里去,此时只有车厢孤零零地立在雪地里。
他也不管那些,便直接钻进了自己的车厢中。
车厢里挂着的那个小巧的暖炉,此时早已经熄了火,冰冷刺骨。
崔九阳随意从车厢后面的小箱子里摸出几块精致的木炭放进其中,然后轻轻打了个响指,一道微弱的火苗凭空出现,将木炭引燃。
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木炭,车厢内很快便有了一丝暖意。
虽然寒暑不侵,但是有点温暖气息会让人心情更好。
之后他便盘腿坐在车厢的软垫上,闭目静坐,耐心等待着众人出来集合。
今天也不知道车队能不能顺利出发,因为一路走来,崔九阳发现地上的积雪是一点也没有融化的迹象。
村子里背阴的地方,积雪仍然能堆到人大腿那么高。
倒也没有等太久,崔九阳的神识中便感应到牛二敢从一家院子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依旧提着那根不离身的长杆马鞭,朝着村中心这边走来。
街上此时仍然没有其他人,牛二敢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嘴里便开始唠唠叨叨低声咒骂起来。
虽然崔九阳能清楚地捕捉到他说的每一个字,但那些话颠三倒四,实在难懂。
净是些“他娘的狗娘养的浪货,骚得冒烟的贱蹄子……………”之类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听起来,像是在咒骂昨晚上跟他一起过夜的那个女人。
也不知那个女人如何得罪了他,让他春风一度之后,出得门来便如此气急败坏地骂娘。
牛二敢一路骂骂咧咧地来到了村子主街这边,然后便从街头到街尾,挨个大车前车后转了转,检查了一番,又去村口看了看大路。
这才走到崔九阳马车边上的那个院子前,抬手砰砰的敲门,粗着嗓子喊道:“姜老二,开门,是我,老牛!”
原来,这村口第一家的宅子,正是昨日领路的姜老二家。
崔九阳用神识感应得清清楚楚,姜老二一大早起来就坐在屋里慢条斯理地抽着旱烟,他媳妇则在灶房里忙前忙后地生火做饭。
听到牛二敢在外面敲门,姜老二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但还是赶紧起身,小跑着将院门打开,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问道:“牛二哥,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不多在暖和的被窝里多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