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刚刚击倒两名强者的拳头，骨节泛红，皮肤皲裂，却无丝毫颤抖。这双手从不会疲惫，也不会退缩，可此刻，它竟微微发烫，仿佛被某种无形之火点燃。
“你在思考？”吴风水的声音自屋檐飘落。
他不知何时已盘坐于瓦片之上，月光洒在他白发间，如同披了一层霜雪。
“我在想……我到底为什么而战。”刃牙低声道，“以前我以为是为了变强，为了打败更强的人。可今天面对陈默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他的眼神和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不是在追求胜利，而是在寻找答案。”刃牙抬头，“就像你说的‘见证’。他走过十七具尸体，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想知道??一个人究竟要走到哪一步，才能被称为‘强大’。”
吴风水轻笑：“那你呢？你找到答案了吗？”
“没有。”刃牙摇头，“但我开始怀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站在了顶点，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该怎么办？”
空气凝滞了一瞬。
吴风水缓缓起身，跃下屋檐，落在刃牙面前。他蹲下身，直视少年的眼睛：“你知道申武龙第一次挑战郭海皇时说了什么吗？”
刃牙沉默。
“他说：‘我不是来赢你的，我是来确认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吴风水声音极轻，却如重锤砸落，“因为他早已预见了自己的孤独。他知道，当一个人超越极限太多，就会脱离人类的范畴，成为别人眼中的‘怪物’或‘神明’。而你……你现在正走在同一条路上。”
刃牙瞳孔微缩。
“你不害怕失败，但你怕失去对手。”吴风水站起身，背对月光，“可更可怕的是??当你发现，所有对手都只是你脚下的阶梯，他们的梦想、信念、痛苦，在你眼中都不过是通往终点的风景。那一刻，你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刃牙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所以……你是说，我会变成那样的存在？”
“我不知道。”吴风水转身望向远方的东京夜景，“但我知道，明日决赛的那个对手，正是能让你看清这一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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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旧港区体育场外已是人山人海。
街头争霸赛进入最终日，仅剩八名选手晋级。经过数轮惨烈厮杀，存活者皆非等闲之辈：缅甸匕首拳王“血鸦”、俄罗斯桑搏特工“铁熊”、西藏金刚禅僧“不动尊”、巴西柔术冠军“毒蛇”……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数十场生死战积累的威名。
而最引人注目的，仍是范马刃牙。
昨夜的比赛视频早已在网络上疯传。那段他硬接“崩岳踢”后仍屹立不倒的画面，被无数格斗爱好者反复分析，甚至有人称其为“非牛顿流体体质”??平常如人，遇强则刚。
贵宾席上，德川家族长老低声密议。
“此子若不加以控制，未来恐成大患。”
“可他尚未展现出完全形态。据东电数据显示，他在战斗中只激活了约37%的肌肉潜能。”
“那就趁现在设局。我已经安排‘影牙’部队潜伏在赛场周围，一旦他体力耗尽，立即执行抓捕计划。”
“别忘了还有‘容器计划’。”另一名老者冷笑，“只要拿到他的血液样本，我们就能复制出千百个‘超武斗者’。”
与此同时，监控车内。
黑川绫乃正盯着实时传输的生命体征数据屏。刃牙的心率、血压、神经传导速度……每一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波动，仿佛昨日那场惊世对决从未发生。
“不可思议……他的身体恢复机制已经接近理论极限。”她喃喃道，“佐伯说得没错，他是钥匙。”
副手问：“是否启动B计划？”
“再等等。”她眯起眼，“我要看他真正拼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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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二点，决赛抽签仪式开始。
八名选手列队登台，气氛肃杀。主持人逐一宣布对阵表：
第一场：范马刃牙不动尊（西藏金刚禅僧）
第二场：血鸦铁熊
第三场：毒蛇代号“Y”（身份保密）
第四场：待定胜者争夺最终冠军
全场哗然。
所有人目光聚焦刃牙与不动尊。
后者身穿暗红僧袍，赤足站立，面容平静如古井。他并未携带任何武器，双手合十行礼，口中低声诵经。然而当他睁开双眼时，瞳孔竟是纯金色，宛如熔岩流动。
“此人修习‘金刚禅体术’已达二十年，传说能在雪山上闭关七七四十九日而不饮不食。”解说员激动道，“据说他曾以单掌劈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