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牙站在废墟中央,赤裸的上身布满血痕,有些是刀锋所留,有些则是肌肉过度绷紧导致皮肤撕裂的裂口。他的呼吸沉重却不紊乱,心跳稳定得如同机械节拍器。每一道伤口都在缓慢愈合,血液凝结的速度远超常人??这不是普通的恢复,而是身体在主动重构。
他抬头望天,星辰重新浮现,宛如无数双眼睛再次睁开。
“你接下了三招。”吴风水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场边,手中提着一盏古旧的纸灯笼,火光摇曳,映出他半边冷峻的脸庞。“但他没告诉你全部真相。”
刃牙缓缓转头:“你知道什么?”
“他知道‘始祖之血’会觉醒,却不知道它为何选择你。”吴风水走近几步,将灯笼放在地上,“三十年前,勇次郎曾踏平吴之里三座禁地,只为寻找‘真正的战斗’。他在最后一座祭坛前跪了三天三夜,不是求胜,而是请求??让他的后代能继承这份诅咒。”
“诅咒?”刃牙皱眉。
“你以为那是什么?”吴风水冷笑,“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从来就不是恩赐。它是反自然的存在,是对生命秩序的践踏。每一个觉醒者,最终都会走向自我毁灭。勇次郎之所以被称为‘恶魔’,不是因为他强,而是因为他明明知道代价,却依然选择了这条路。”
刃牙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他希望我也走上去?”
“不。”吴风水摇头,“他是希望有人能打破这个轮回。你和他不一样……你还记得痛,还会流血,也会犹豫。而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失去了这些。”
一阵风吹过,灯笼火焰剧烈晃动。
刃牙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刚刚承受了“断魂刃”全力三击的手,此刻仍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伤,而是因为兴奋。
“你说我还没失去……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他呢?”他低声问。
“那就由你自己来决定是否停下。”吴风水凝视着他,“真正的强者,不是不会堕落,而是在堕落边缘仍能握紧本心。你父亲没能做到的事,也许你能。”
远处传来脚步声。
梢江、白木承、烈海王等人陆续赶到,脸上写满担忧。梢江快步上前,手中拿着急救包:“你疯了吗?那种攻击你也敢硬接!”
刃牙任由她处理伤口,嘴角仍挂着笑意:“可我活下来了。”
“你不明白!”梢江突然提高声音,“他们不是在测试你能不能赢,他们是在确认你还能不能回头!一旦‘始祖之血’彻底觉醒,你就不再是现在的你了!你会忘记我们,忘记情感,甚至忘记为什么要战斗!”
刃牙怔住。
良久,他轻声道:“可如果我不去试,又怎么知道前方有没有别的可能?”
无人回应。
就在这时,天空再度变色。
乌云翻涌,电光撕裂夜幕,一道刺目的闪光照亮全场。紧接着,广播系统自动启动,传出一个机械化的声音:
**“紧急通告:因不可抗力因素,原定决赛取消。主办方宣布增设‘终极挑战赛’??仅限一人参赛,目标:存活十分钟。”**
全场哗然。
“什么叫做‘仅限一人’?”观众惊呼。
“难道是要一个人对抗所有人?”
话音未落,体育场四周的大门轰然开启!
数十道黑影鱼贯而入,步伐整齐划一,身穿漆黑作战服,面部覆盖金属面具,手持特制合金短棍与电磁脉冲枪。他们迅速封锁出口,占据高点,形成包围圈。
“影牙部队……”吴风水眯起眼,“东电动手了。”
与此同时,监控车内的黑川绫乃按下通讯键,声音冰冷:“代号X、Y、Z,立即执行清除程序。目标必须生擒,其余人员视为干扰项,可当场歼灭。”
画面切换,三名身影悄然潜入赛场内部。
其中一人摘下面具,露出陈默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他望着远处的刃牙,眼神复杂,最终低声说道:“抱歉……我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另一人则是代号“Y”的神秘选手,此刻脱下伪装,竟是李海王的亲传弟子??关林淳的师兄,藤堂龙哉。他曾因败于郭海皇之手而失踪多年,如今归来,眼中只剩复仇的火焰。
第三人最为诡异,全身包裹在黑色绷带之中,行动无声,仿佛幽灵。据资料显示,他是“容器计划”的初代实验体,代号“零”,体内植入了从范马勇次郎战斗录像中提取的神经反射模型,堪称人造魔人。
“三方夹击。”吴风水冷笑,“德川想借刀杀人,东电要样本,而李海王一脉则要雪耻。真是好一场盛宴。”
白木承握紧拳头:“我们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