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与梢江的“比赛”不会有任何物理对抗。这不是擂台之争,而是一场精神对话。但她仍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要说什么?”她问镜中的自己,“当一个人能听见亡魂的声音,我又该如何用言语去回应?”
她想起昨夜小阿里跪地痛哭的模样,想起观众席上那些因她的拥抱而流泪的脸庞。“也许……我不需要说服她。我只需要真诚地表达我自己。”
此时,东京郊区的一间废弃工厂内,郭海皇蜷缩在角落,手中紧握那瓶黑色药剂。他的身体残破不堪,右臂萎缩,左腿骨折未愈,可双眼却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勇次郎……你终于来了。”他喃喃,“只要你在,我就不能死。哪怕化身恶鬼,我也要爬到你面前!”
他拔开瓶塞,腥臭的气息弥漫开来。那是混合了古代基因药剂、蛇毒、以及某种未知生物组织的禁忌之物,据说是某位南美巫医以百名战士灵魂炼制而成,名为“千魂噬心液”。
“喝了它,我会变成什么?”他苦笑,“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不是人了。”
他仰头饮尽。
刹那间,全身血管暴起如蛇游走,皮肤泛出青黑色纹路,骨骼发出咔咔声响。他痛苦地翻滚在地,指甲抓破水泥地面,喉咙里传出非人的嘶吼。
三分钟后,他缓缓站起。
双目赤红,嘴角裂至耳根,身形暴涨半尺,背后竟隐隐浮现出一道虚幻身影??那是他年轻时的模样,手持长棍,傲视群雄。
“这才是……真正的我。”他低语,声音重叠如多人齐诵,“郭海皇,归来。”
风暴,已在酝酿。
第二轮比赛当天,天空再度阴沉。
东京巨蛋外聚集了数十万观众,各国媒体蜂拥而至。这场赛事早已超越体育范畴,成为全球瞩目的文化现象。人们不再只关心谁赢谁输,而是想知道:在这场极端的试炼中,人性能否幸存?
开幕式上,主持人庄严宣布:“今日之战,不仅决出强者,更将揭开‘念’之谜团。让我们迎接??超武斗东京第二轮!”
第一场,范马刃牙对阵黑木玄斋。
两人踏上擂台时,全场寂静无声。一个是天生的破坏者,一个是自律的净化者;一个追求极致的力量快感,一个执着于武道的精神纯粹。
铃声响起。
刃牙瞬间爆发,如猛虎扑食,一记直拳轰向黑木面门。黑木侧头避开,反手擒拿其腕,却被刃牙顺势旋转,借力甩出!
黑木空中调整姿态,稳稳落地,立即拉开距离。
“你比我想象中更快。”刃牙舔唇笑道,“但还不够狠。”
“我不是为了取悦你而战。”黑木冷冷道,“我是为了阻止你。”
话音未落,他突进一步,左脚扫地,右拳蓄势待发。这是白木承亲授的“破障三连击”第一式??专破狂暴型对手节奏。
刃牙却不闪不避,硬生生承受扫腿,借冲击力腾空翻转,一脚踹向黑木后颈!
黑木低头闪避,反击钻拳直取肋部。刃牙格挡,肘击回敬,两人拳脚相交,速度越来越快,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第十回合,刃牙抓住空档,猛然跃起,双手成爪,自上而下扑击!
黑木举臂交叉防御,却被整条手臂压得弯曲变形,膝盖微陷。
“哈哈哈!这才像话!”刃牙狂笑,“继续撑啊!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黑木咬牙,忽然低喝一声,全身肌肉绷紧,竟以惊人意志力顶起刃牙身躯,旋即发力掀翻!
刃牙翻滚站起,眼中兴奋更甚:“你居然还能反抗?太棒了!”
他脱去上衣,露出遍布图腾般的伤疤,双臂张开,宛如远古战神降临。
“现在,让你见识真正的‘范马流’??野性解放!”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瞳孔收缩成针尖状,体温急剧上升,皮肤泛起淡红色光泽。整个人仿佛进入某种原始状态,力量、反应、耐力全面提升。
观众骇然。
“他……真的还是人类吗?”有纱喃喃。
白木承凝视擂台,轻叹:“野性解放,是舍弃理智换取力量的禁术。他曾答应我父亲不再使用……看来,他也开始动摇了。”
擂台上,黑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但他没有退缩。
相反,他闭上了眼睛。
“既然你选择野兽之道……”他低声说,“那我就以‘人’的身份,终结你。”
他开始呼吸??缓慢、深沉、如潮汐涨落。
这是空道最高心境:“澄明之境”。摒弃情绪,剥离杂念,唯留一心观照万物。
刃牙冲来,一拳砸下。
黑木睁眼,精准预判轨迹,侧身闪避,同时左手扣其肩井穴,右手掌推胸膛,发力一送!
刃牙竟被推出三米之远!
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