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掉,账目彻底焚毁。”
“第三!”
王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也是最重要的。张飙现在像只无头苍蝇,他找到的任何线索,都可能是我们清除隐患的机会。”
说着,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派出我们最精干的‘清扫队’,分成两组。”
“一组,暗中尾随张飙和他那些手下的调查队伍。不要打草惊蛇,只需远远盯着。”
“一旦发现他们找到了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比如耿忠可能私下记录的账本、与‘水猴子’往来的密信、或者那批木料的真实流转记录,不惜一切代价,抢先下手,将证据毁掉!”
“如果情况紧急,允许他们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杀掉拿到证据的人!”
“另一组,主动出击。”
“根据我们掌握的耿忠可能遗留线索的地点,比如他在城内的秘密住所、他常去的隐秘联络点,抢先进行地毯式搜查,任何可能牵连到我们的纸张、印记、信物,全部销毁!”
“记住!”
王爷的语气森寒:“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在暗处。张飙在明处替我们寻找我们可能忽略的隐患,我们要利用这一点。”
“让他帮我们‘清理门户’,但绝不能让任何一点火星,溅到本王身上!”
“是!王爷英明!”
黑衣人深深俯首,明白了任务的残酷与紧迫。
这不仅仅是被动防御,更是主动利用张飙的调查来进行一次更彻底的内部清洗。
“王爷,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齐王殿下那边的。”
黑衣人继续禀报道:
“程先生递来消息,他已着手布置,会想办法将皇上的注意力,尤其是张飙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引导到齐王身上。”
“他说……齐王殿下在青州和漕运上的手脚,足够吸引火力。”
听到这里,王爷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算得上是满意的神色。
“程先生是老成谋国之士,有他辅佐老七,本王甚是欣慰。”
王爷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品评,仿佛齐王和程先生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老七性子急躁,贪敛无度,在青州和漕运上留下的把柄确实不少。用来吸引张飙那条疯狗,再合适不过了。”
他沉吟片刻,脑中飞速整合着信息。
张飙虽然跳出了漕运那条线的陷阱,却阴差阳错地撕开了‘养寇自重’这条线。
在他看来,这固然危险,但也带来了新的机会。
“告诉程先生,他的想法与本王不谋而合。”
王爷下达指令,思路清晰:
“第一,我们这边,按照我刚才的命令执行。”
“第二,配合程先生的行动。将我们掌握的,关于齐王通过青州漕运节点,与某些边镇卫所‘异常’往来的一些模糊线索,‘恰到好处’地泄露给张飙的手下。”
“记住,要模糊,要经过转折,不能直接关联到我们。”
“第三,给开封那边再加把劲。朱有爋‘仇杀’的现场,可以再‘遗留’一点能牵扯到齐王府的似是而非的物件。”
“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是齐王怕周王府这条线暴露,才狠下杀手。”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张飙不是喜欢查吗?本王就给他指条明路!让他顺着卫所军械流失这条线,一路查到齐王头上!”
“老七这些年在封地和漕运上肆意妄为,也是时候让他替本王分担一下父皇的雷霆之怒了。”
“是!王爷算无遗策!属下立刻去安排!”黑衣人深深俯首。
王爷挥了挥手,黑衣人悄然退下。
暗室内,烛火噼啪作响。
王爷独自坐在阴影中,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损失耿忠,是挫折,但未必是坏事。
这迫使张飙提前亮出了他探查卫所的意图,也让自己能更早布局,将祸水引向齐王。
“老七啊老七,你可莫要怪本王心狠。”
王爷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要怪,就怪张飙那条疯狗咬得太紧。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懂得收敛。”
“王爷!”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一道禀报声:“国公爷来了。”
王爷眉头微蹙,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异。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
王爷整理了一下衣袍,随即对门外的侍卫吩咐道:“让他进来。”
“是。”
门外的侍卫应了一声。
暗门无声滑开,一道魁梧的中年身影,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气息走了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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