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何正复、何运贞、张煌几人坐在房间里,中间烧着一个炉子。
到了秋天,应天府冷得很快。
张知白带着儿子张渊进来,身后跟着李忠、詹体仁,再反手把门关上了。
詹体仁开口道:
“方才京师来了圣旨,说要将董府尹撤换,让张拱臣做府尹。”
“听闻那兵马都监的差遣,也是要换人的。”
詹体仁受武松的举荐,做了应天府的判官,跟着董逸做事。
京师的消息一到,詹体仁马上告诉大家。
张吉皱眉道:
“我等不在朝堂,那定王做事愈发肆无忌惮了。”
张吉看向何运贞,问道:
“二郎那里如何说?”
何运贞说道:
“二郎尚未回信,不过,先前二郎便说了,应天府尹的位子不可让定王拿走。”
“既然二郎说了,该是有法子的。”
何正复有些消沉地说道:
“若是我等还在内阁,或许尚且能制衡定王。”
“如今我等都在此处,离开了朝堂,定王一家独大,权柄在手,差遣任命,都是他说了算。”
这话有些责怪武松的意思。
何运贞说道:
“二郎也是为了我等安危着想,若是留在京师,容易也遭了毒手。”
说到这个,大家心里清楚。
赵桓毒死赵楷的案子,最后居然定为西夏人报复。
丝毫不曾牵扯到赵桓。
对此,大家心中不满,却又都畏惧。
赵桓能毒杀赵楷,那就可以毒杀他们。
正说着,赵惜月从外面进来。
赵惜月留在了应天府,接管漕帮的灰色产业,青楼、妓院、赌坊、牙行,这些都由赵惜月打理。
“刚刚听到消息,金国捉了耶律延禧,辽国灭亡了。”
消息说出,众人虽然早已经晓得,却仍旧觉着震撼。
辽国一直是北面强大的王朝,压在北宋头上。
不曾想,居然真的就没了,被辽国自己统治的女真灭掉了。
张吉马上问道:
“许诺归还的燕云之地呢?”
燕云十六州被辽国占据,北宋不能占据有利地形,长期处于被动防御状态。
辽国的骑兵随时可以南下进攻,而北宋只能被动挨打,王朝有着天然的缺陷。
收复燕云十六州,是所有人的执念。
赵惜月摇头道:
“听闻金国毁约了,不肯归还,还要求朝廷增加岁币。”
何运贞问道:
“蔡京、高俅呢?”
“他们已经退回大名府,辽国的南京析津府被金国占了。”
听完后,张吉说道:
“一切都如二郎所料,分毫不差。”
到了这时,何正复也不敢再埋怨武松了。
自认识武松以来,在军国大事上,武松从未错过。
那么以后的事态,也定然与武松所料一样。
张煌说道:
“事情如此,这应天府的府尹位子,不可让出去,必须是董府尹。”
应天府内训练了兵马,准备了军械粮草,一切都是为金国南下做准备的。
这里就是武松在北面的大本营,这样的地方绝对不能被夺走。
张渊叹息道:
“可是圣旨到了,我等岂能抗旨?”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张吉无奈道:
“只能等二郎想法子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赵惜月开了门,一个小厮站在门口,正是应天府的。
詹体仁起身,走到门口,问道:
“甚么事情?”
“方才京师又来圣旨了,说由江陵侯任应天府尹,由董祭酒暂代府尹之职。”
詹体仁听了,惊喜问道:
“消息属实么?”
“属实,圣旨送到了董祭酒手里,由董祭酒继续担任府尹,直到江陵侯南征归来。”
何运贞听完,欢喜道:
“我便知道二郎有法子。”
应天府尹保住了,大家都很高兴,李忠问道:
“那兵马都监呢?”
小厮回道:
“未曾听说。”
詹体仁高兴道:
“府尹不换,兵马都监该是也不动的。”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詹体仁打发小厮回去,关上门继续议事。
何正复问道:
“二郎让你做的甲车,如今做得如何了?”
“二郎命我建造五百辆甲车,我已找了工匠,还有造船的匠人,正在赶制,如今已有了四百多。”
“战场还有损耗,你须多做一些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