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样!”
他高喊道,也跟着迈开脚步。
清逸闻言脚步一顿,他回过头,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些东西,述桐你是不是神经有点过敏了?”
张述桐没好气地说拜托,再惊人的发现能不能吭一声,你刚才很像中了邪。
“抱歉抱歉……”
张述桐只恨若萍没跟来,如果若萍在这小子的耳朵早成麻花了。
“我还是觉得是你太小心了……”
“小心点总没错。”
“那,”清逸忽然问,“你还记得禁区为什么叫禁区吗?”
张述桐心想就是因为记得清清楚楚才会格外小心,禁区禁区,顾名思义,生命禁区的意思,他和几个死党曾经给这片水域起的外号,禁区也果然对得起这个外号,八年后的他站在这里、突然被人杀死,更别说莫名现身的泥人、顾秋绵堪称离奇的死因,他叹口气,心说清逸也是心大,对方可不是杜康那种没心没肺的性子。
但张述桐接着想到,这些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事死党们似乎一件也不是特别清楚。
那为什么他们仍会把这里叫做“禁区”?
这些事明明发生在这个外号诞生之后……张述桐的脑袋嗡得一下。
没错,禁区的外号是早就有的,可它诞生的时候顾秋绵甚至还没有遇害,而是因为另一件事——
是说十几年前有一船大学生来岛上玩,当时下着大雪,他们在附近镇子上兴冲冲玩了一整天。等赶到码头,已是傍晚,等了半天,回岛的渡船早已停运,
天色漆黑,夜风也冷,在港口继续等没有意义,可回去的班车也没有了,一群人想尽办法,正火烧眉毛之时,突然有条渔船靠了过来。
原来是当地的渔夫好心,看他们可怜,愿意捎上一程。
可一行人行至半路的时候,船忽然就沉了,一群大学生就这么被淹死在湖里,沉船的地点正是他们前方的那片水域,由此多了“禁区”的称号。
大学生沉船案!
八年后他来岛上参加路青怜的葬礼,记得在和杜康的闲聊中曾提起过这件“传说中”的往事。
重点是十几年前!
张述桐曾简单推算过它发生的时间,今年是2012年,十几年前至少也是上个世纪末发生的事,离得太远,真相早已不可考证,因此他没有放在心上,靠近湖边的地方,总会有类似的怪谈。
可张述桐忘了一件事:
所谓十几年前,是对八年后的自己而言!
而2020年的十几年前,正是——
2004年。
“你是说……”张述桐讶然。
“是啊。”清逸点点头,“似乎都能对得上,冬天、一群来岛上玩的大学生、摄影社里缺少的照片。”
“可师母的离世是在几年后的车祸中。”张述桐皱起眉头,“如果是那个传言,不是说一船人都被淹死了吗?”
“可那张照片上她也是一个人。”清逸一挑眉毛,“不如说正好能解释通为什么只留下了这一张照片。”
张述桐久久不语,可如果是这样,大学生沉船事件真的是一起恶劣天气下的意外?如果不是,芸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接着张述桐想起了不久前接到的电话,学姐说,她托人找到了三个校友,却都已联系不上,其中两个是换了号码,还有一个似乎不愿配合,可这时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重新浮现在脑海,他和清逸对视一眼,皆能看出对方面上的惊愕。
一个冰冷的猜测从心中升起。
当年的摄影社的学生并非一个都联系不上,准确地说——
是无人生还。
……
傍晚八点出头,回到家时,他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这件事,清逸说有时候推理要天马行空一些,不要拘泥小结,张述桐某种意义上赞同这个观点,两件事的时间、地点、甚至身份都惊人的吻合,可也只是轮廓上很像,不如说细节全错。
最让他在意的还是名叫芸的女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张述桐有了主意,这时候一阵饿意从肚子里传来。
他现在还没有吃饭,清逸也许吃了也许没吃,起码当时没有,从禁区回来时两人还沉浸在难言的震撼里,哪有干别的事的心思,挥挥手各回各家,一直到现在。
他从床上坐起身,准备到厨房里找些东西吃,他还记得前不久老妈买了袋面包回来,还有火腿肠,凑合一顿也不是不行,但等拉开柜子的时候才发现,家里为数不多的食材都在圣诞节那天被用掉了。
竟连一包方便面也没有。
他叹口气,在外出觅食还是饿着睡觉中纠结了片刻,最后选择了前者——
张述桐觉得离睡着还很晚,还是别硬撑了。
他在夜风中出了门,自然是骑着车,张述桐在城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