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盛见状,心中暗骂这些后来的家伙鲁莽愚蠢,打乱了他的“静坐”计划。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不能落人口实。他象征性地分出了一小部分兵力,由两名家臣率领,慢吞吞地向前移动,做出支援的姿态,主力却依然牢牢钉在原地,按兵不动。
结果,这支平家的分遣队刚接近战场,还没来得及展开阵型,就遭到了守军弓箭手的重点“照顾”——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装备看起来最精良,成为了显眼的目标。一时间箭矢如同泼雨般射来,那名带队的中级将领和另一名副手躲闪不及,不幸身中数箭,当场身亡!消息迅速传回平清盛本阵。
平清盛听到消息,脸色一沉,心中肉疼不已。虽然死的只是中级将领,但这也是平家的力量,无谓的损失!他更加坚定了绝不轻易交战的决心,干脆彻底“扎根”在了鸭川边上,任凭前方杀声震天,我自岿然不动。后续赶来的其他支援部队看到平家军这副模样,虽然心中疑惑甚至不满,但碍于平清盛的权势和威望,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就这样,官军的进攻变成了一场闹剧般的添油战术,毫无协调与配合可言。先到的部队被打退,新来的部队看到平清盛按兵不动,以为形势不妙或是在等待什么更好的时机,犹豫间或是稍作试探即后撤,或是鼓起勇气进攻又因缺乏配合、各自为战而受挫。几番反复拉锯,从深夜一直打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战局竟然在鸭川边上僵持住了!官军人数虽多,却无法形成有效的合力,反而因为指挥不协调、各部心存疑虑而显得混乱不堪。
反倒是平清盛所部,因为始终没有真正投入激烈的战斗,保存了完整的建制,军容齐整,士气(看热闹的士气)也还算旺盛,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出”。
就在这僵持不下、局势混沌的时刻,后白河天皇所在的东三条殿内,气氛也逐渐变得焦躁。雅仁早已没了刚开始那副“看戏”的悠闲姿态,他听着前线传回的一份份“进攻受挫”、“敌军抵抗顽强”、“我军伤亡XX”的战报,眉头越皱越紧,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御座的扶手。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终于忍不住低声斥骂起来,“数十倍于敌的兵力,打了整整一夜,竟然连鸭川都过不去?平清盛呢?他的队伍是去看风景的吗?”
侍立在一旁的信西入道脸色也十分难看,他精心策划的速战速决眼看就要变成一场消耗战甚至烂仗,这对他威望的打击是巨大的。他强压怒火,躬身道:“陛下息怒,或许是敌军负隅顽抗,超出了预估。愚僧已严令各部加紧攻势……”
“加紧攻势?拿什么加紧?”雅仁冷哼一声,打断了他,“朕看他们是各怀鬼胎,出工不出力!尤其是那个平清盛!”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信西,意有所指。
殿内一些急于表现的公卿或侍臣开始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有的建议再次增兵,有的提议绕道攻击,甚至有个老迈的公卿颤巍巍地提出,可以尝试祭祀,请早已作古的源赖光公“降神”附体,带领官军破敌,引得雅仁一阵白眼。
就在这一片混乱、近乎荒唐的氛围中,一个略显稚嫩却条理清晰的声音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陛下,诸位大人,请听我一言。”
众人望去,说话的是源义朝之子,年纪虽小,却因平素沉稳寡言、眼神锐利、武艺非同寻常而被一些武士私下称为“鬼武丸”的源赖朝(你可能不认识这个名字,不过镰仓幕府你应该知道)。他并未被眼前混乱的战报和嘈杂的议论所干扰,而是冷静地分析道:
“我军屡攻不克,并非兵力不足,亦非将士不勇。敌军布防,皆依托白河北殿高墙与外围工事,依赖强弓劲弩远射,使我军难以近身。强行渡河仰攻,正中其下怀。”
“然而,眼下风向,正是西风。且近日天干物燥,敌军为防御我军火矢,必已清除殿前草木,但其西邻的故家成大人邸内,屋舍连绵,林木尚存,多为木质结构。”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向后白河天皇:“何不采用火攻?派遣精锐小队,绕至侧翼,点燃木屋。风助火势,烈焰必会迅速蔓延,窜入白河北殿。届时,浓烟烈火之下,敌军阵脚必乱,弓弩失效,军心崩溃。我军再趁势发动总攻,必可一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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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眼中都露出惊异之色。此计虽略显狠辣,但无疑是打破目前僵局最有效、也最直接的方法!
后白河天皇闻言,原本阴沉的脸上瞬间云开雾散,他仔细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窗外飘扬的旗帜确认风向,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与赞赏。他猛地一拍扶手:“妙!此计大妙!赖朝君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不愧是将门虎子!”
他当即采纳了这个建议,并高声宣布:“传朕旨意,即刻施行火攻!若此法奏效,攻破敌巢,首功记于其父义朝身上!” 这既是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