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师，列国的博士带《百家要略》来了！” 阿柴抱着个锦函闯进来，函里的帛书在范土的纹沟里轻轻展开，上面 “百家争鸣，殊途同归” 的评注竟与 “文脉纹” 的融合节点严丝合缝。“他们说要把各国的文化精义刻进范土，让剑刃能认文脉的脉络。” 少年怀里揣着的公孙家族文脉记录简突然滑落，简上 “文以载道，脉通古今” 的墨迹沾在范土上，晕开的水痕顺着文化圣地的夯土裂隙钻进陶土，在文脉信物间织成张细密的网，像给各异的文化搭了座融合桥。
公孙矩用指尖捻起撮圣地土，土末在掌心散开，与柏木屑、竹简末、帛书碎片融成黄褐色的团。那团混合物在指腹间微微发暖，竟显出 “文” 字的新篆，笔画里还缠着根细小的书绳。“把各国的文脉图谱拓在范土上。” 他往纹沟里填掺了松烟墨与朱砂的桐油，油光漫过之处，“文脉纹” 的脉络在范土上慢慢凸起，像无数支笔在土里书写的文明，“西周的范只认王官之学，如今的范，要录百家的智慧。” 作坊墙角的 “同” 字爵突然倾斜，爵里的一统酒顺着 “文脉纹” 淌下，在地面汇成的细流里，柏屑、竹简末、帛书碎片正在缓缓打转，像个微型的文化殿堂。
一、文脉融的范道
鲁国的博士穿着宽袖儒服，手里捧着部《诗三百》，竹简上的诗句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与范土上的 “文脉纹” 形成奇妙的呼应。“矩师请看，” 他用玉簪挑起片孔庙柏木屑，木屑在范面上拼出的 “诗” 字，竟与 “文脉纹” 的诗教节点完全重合，“这柏木听过夫子论《诗》，也见证过弟子传《礼》，研习者虽不同，可传承文脉的道理没变，就像咱文化的传承，儒家重礼乐，道家尚自然，法家倡法治，都是为了明世理。” 博士身后的书架上，摆着各国的文化典籍：道家的《道德经》竹简、法家的《韩非子》残篇、墨家的《墨子》帛书、兵家的《孙子兵法》刻石，典籍的封皮都带着文脉的印记，恰好能拼出幅完整的 “春秋文脉图”。
公孙矩将各国文化典籍嵌进范土的凹槽，接触处的文化气息立刻与圣地土相吸，在接缝处形成黄褐色的道层，像给各异的文脉接了道隐形的纽带。“您闻这范土，” 他往道层里撒公孙家收集的文脉谷种，种子遇油后立刻发胀，“鲁国的土带书香，魏国的屑带墨气，楚国的末带帛香，可这文脉，到哪都认传承。” 阿柴突然发现，道层覆盖的地方，正透出五色的光：柏木的褐、竹简的黄、帛书的白、书绳的红、谷种的绿，像五种文脉元素在陶土里汇成了河。
三日后的清晨，合范的表面结出层类似书皮的膜，细看竟是 “文脉融合图” 的形状，沿着 “文脉纹” 的走向铺展，将各国的文化智慧裹成细小的墨珠。魏国的稷下先生捧着部《百家论》赶来时，书皮膜突然在范面的阴影里结成 “融” 字，笔画间的空隙，恰好容下各国的文化器物微缩模型。“矩师，” 先生用毛笔蘸着爵里的酒在膜上写字，笔尖划过之处，墨珠突然连成线，“这部论着收录了儒墨道法的辩题，虽见解不同，却都在探究治世之道，就像好文脉，到哪都能启心智。”
楚国的文人突然将熔化的铅字浇在合范上，铅液渗入书皮膜时，“文脉融合图” 突然活了过来：鲁国博士在讲《诗》、魏国先生在论辩、楚国文人在作赋、墨家弟子在实践，所有的动作在范土上连成个循环，循环的中心恰好能放下公孙禾记录的文脉简。“这铅字，” 文人的指尖还沾着楚辞的墨，“原是要把天下的文脉，都融成同个道统。”
二、文脉淬的锋
寒露的晨雾刚漫过百工坊的文脉台，公孙矩便扛着五十四柄剑坯走向文脉积淀的墨池。阿柴推着的陶车装着五种淬火液：鲁国的诗书墨水泛着雅韵，魏国的论辩水带着激扬，楚国的辞赋水飘着浪漫，墨家的实践水透着质朴，法家的刑书水浮着刚正，五种液体在墨池里分层交融，交界的地方浮着层黄褐色的膜，膜上的文脉纹路与剑坯的 “文脉纹” 完全重合。
“矩师，这水淬的剑会带着文脉的灵气吗？” 少年用长勺搅动水面，勺底的铜锈在液面上画出的 “文” 字，与公孙禾文脉简上的笔迹严丝合缝，“老博士说，好剑能映出文化的风骨，就像咱传的文脉，到哪都该明事理。”
公孙矩将第一柄剑坯插进水里时，“滋啦” 腾起的白雾裹着五味杂陈的气，让他想起公孙禾三十六岁那年的文化考察：孩子坐在不同学派的讲堂里，看着儒家讲礼、道家论道、法家说法、墨家谈兼爱，说 “文脉就像江河，不管哪派的思想，最终都要汇入文明的大海”。如今那些学派的影子，正和眼前剑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