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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住!挡住!他娘的疯了!”负责弓弩阵的将领脸色瞬间惨白如雪,嗓子都喊劈了!可发疯的战车群冲击力何其凶猛?弓弩手根本来不及再次列阵和抛射阻拦!
“轰——!哐啷!咔嚓!”疯狂的惊马战车洪流,如同一柄失控的巨锤,狠狠凿进了自家弓弩阵!弩车被撞翻、木架折断无数、精心排列的箭矢散落一地!被卷入车轮下的弓弩手,连惨叫都只发出半截……侥幸躲开的士卒也被冲得七零八落,整个远程打击力量瞬间报废!
这场空前绝后的战场闹剧发生之时,一声尖锐凄厉、仿佛能把人脑髓刺穿的骨哨,划破了整个混乱嘈杂的战场。
“呜咿——!”
对面鲜虞阵地陡然升腾起冲天而起的黄褐色烟尘!仿佛有无数恶魔要从那由粪便、马尿、冻土、油脂混合催生的“迷雾”中爬出!紧接着,那烟尘里冲出三千道旋风般的黑影!三千鲜虞精锐轻骑,裹着浓重的粪土味儿,像冲出地狱的饿狼!他们没有拿沉重的长矛戈戟,腰间盘着特制的、浸泡过特殊油脂的坚韧牛皮索,另一头巧妙系着活结的铁勾!
他们的战术清晰高效得令人胆寒!精准!默契得如同草原上围捕黄羊!目标——晋军士卒头上那反射着金属光泽的青铜胄!牛皮索带着破空之声飞出,准确无比地套在那些装饰了羽毛缨络的漂亮头盔上!然后骑兵猛地一夹马腹加速!牛皮索瞬间绷紧!
“嗖——啪!”头盔带着里面的脑袋被猛地往上、往侧面狠扯!巨大的瞬间拉力!许多晋卒甚至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巨力拽住了头发(如果头盔系带不够紧的话)或是整个脑袋遭到了一记狠厉的勾拳!“呃啊!”脖颈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人体如同被抽飞的陀螺,以极其怪异的姿势重重甩离战车或马背,狠狠砸进冰冷、沾满了秽物的泥地里!轻则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重则当场颈骨折断口吐白沫!
在晋军阵列乱作一锅热粥之时,赵鞅车驾旁。他那最得力的亲卫队长,穿着擦得锃亮、镶嵌金丝的豪华甲胄,正试图组织身边几个还勉强站立的护卫结阵自保。他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中夹杂着无法掩饰的惊恐。
一抹黑影如同死神般悄无声息地从侧面冲至!一套索准确无误地套在他那顶装饰着昂贵宝石的头盔上!
“嗡——”皮索被瞬间拉直!
“啊——!”亲卫队长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惊吼,整个人就像一块破布娃娃,被绝对的力量和高速的奔马凌空拽起!身体失控地在空中疯狂翻滚、打转!那身拉风的甲胄在翻滚中显得如此滑稽可怜!沉重的分量更是加速了他旋转的速度!“噗通!”他重重砸进了一片烂泥污水混杂的地面,糊了满脸的腥臭黄泥!头盔下的俊脸和昂贵的甲胄瞬间被污泥掩盖,狼狈到了极致。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眩晕感和窒息感让他像一条搁浅的鱼。几个鲜虞骑兵发出尖锐得意如夜枭般的大笑,并不打算给他喘息之机,又一圈套索飞来……这位赵鞅亲信最终被活活拖拽成了真正的“人肉陀螺”!
此时,慕容拓却没有参与狂欢性的收割。他正蹲在一辆被鲜虞勇士们合力掀翻在地的、镶嵌着华丽金纹的晋国高级战车旁,手中那柄缴获的、原本用于刺穿敌人胸膛的锋利铜戈,正被他以一种近乎工匠的专注姿态,用力地刮蹭着车辕上精美的鎏金装饰!
“呲啦…呲啦…”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不绝于耳。点点金屑如同细小的萤火虫,跌落在下面的皮兜里。
“快!手脚都麻利点!”慕容拓的声音透着一种狂热,“看到没?这里!这里!所有闪亮的地方,都要刮下来!刮干净!这可都是上等黄金!不能糟蹋了!”
他猛地站起身,举着刮下一点金片的铜戈,对着忙乱的战场兴奋地吼起来,唾沫星子横飞:
“听着!刮下来的金粉!统统给老子熔了!把咱们山前那片祖宗流传下来的、代表鲜虞无上荣光的大图腾柱!顶!给老子包上一层扎扎实实、金光闪闪的金顶!让太行山的太阳照着咱的金顶!晃瞎晋国人狗眼!让后世子子孙孙都知道,咱们鲜虞的图腾柱,是怎么在晋国的战车上抠出来的!听明白了吗?!”
这声音,这景象,充满了原始荒诞的暴发户气息,却又带着一种粗粝而致命的力量感!
战场的喧嚣渐渐平息。中牟草原上,风儿重新带回了青草的气息——虽然里面依旧掺杂着浓得化不开的尿骚味、血腥味和铁锈味。战场上,一片狼藉。
晋军引以为傲的五百乘钢铁洪流,折损超过八成!残破巨大的车厢瘫在地上,如同史前巨兽的森森白骨,散发着失败的恶臭。巨大而沉重的青铜轮子,被鲜虞汉子们暴力拆卸下来,他们拿着缴获的沉重青铜锤,叮叮咣咣地在上面钉上简陋的木横板和固定皮绳。一个新点子瞬间在鲜虞战士中流行起来:把晋国战车轮子改造成雪上飞驰神器!鲜虞汉子们在战场上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