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门板堆后面的赵国大爷们看准时机跳出来,抡起手里劈柴用的斧头、家里剁馅儿的笨重厚背菜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或者干脆是临时打磨得锋利的半截石磨盘,照着盾牌缝隙里伸出来的秦军胳膊腿儿,就是一顿毫无章法、只管下死力气的招呼!
砍柴的“庖丁解牛功”此时化作血肉横飞的致命武技。
城下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味混着木屑灰土扬起的呛人尘埃,王龁在阵后看得脸都绿了,气得一把揪下自己精美帅气的头盔!
狠狠砸在地上:“混账!老子打了一辈子仗!就没见过这么耍锅碗瓢盆的!不讲武德!”
邯郸城像个用破锅烂铁和顽强制成的秤砣,死死坠着秦军这头野心勃勃的猛虎,愣是把那场本该摧枯拉朽的灭国大战,硬生生拖成了熬鹰似的漫长消耗战。
魏国的信陵君、楚国的春申君也瞅准机会,像闻到血腥味的狼一样扑了过来。
秦国人一看这“破锅烂铁阵”一时半会儿还真砸不穿,背后又来了群狼环伺,再耗下去要亏本,只得不情不愿地鸣金收兵了。
老王我守住了赵国的这口“破锅”,一时风头无两。
可您猜怎么着?
嘿,功劳簿上的墨迹还没干透呢,新登基的赵悼襄王不知听了哪路神仙的枕边风……
大约是觉得我这老古董挡了后起之秀郭开的升官发财路,金銮殿上龙袍一抖,一纸诏书下来——
“廉颇同志经验足,精力旺,适合去更广阔的天地发光发热嘛!魏国那边求贤若渴,老将军……就请挪挪贵步吧?”
他眼神飘忽,措辞优美得像在吟诗。
我当场气得胡子都炸成刺猬了!
指着新王鼻子就想骂娘,结果只“哇”地喷出一口几十年的郁闷老血,溅得大殿金砖上点点猩红。
“行!挪步就挪步!此处不留爷,自有炖锅处!”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子,撂下那句悲愤交加的狠话,一脚踹开临时官邸的门,把自己关进黑黢黢的屋里,看着墙角那口追随我戎马半生、如今也显得灰头土脸的厚铁锅。
“老伙计,世道寒凉,比锅底灰还冷啊。”
那天晚上,我抱着我的锅,对着窗外的寒风,絮絮叨叨说了半宿的醉话,直到天明。
在魏国都大梁城的日子,淡出鸟来。
大梁的酒是好,醇香绵厚;羊肉炖得也算软烂。
可天天除了吃就是睡,骨头缝里都开始往外钻酸气儿了。
我常对着南方发呆,心里那口破了个洞似的空落落,再好的羊肉汤也填不满——
赵国,那是根儿啊!
赵王啊!
您真舍得让我这把老骨头烂在敌国?
我这锅,还热乎着呢!
使者真来那天,我激动得像个半大孩子!
为了展现这身骨头绝对还能顶住千军万马,我特意在席间安排了高规格表演——
一人干掉了一只油汪汪的整羊腿,外加一斗上好的梁米!
末了,趁着血气和酒气往上涌的豪迈劲儿,我“蹭”地站起来,“来人!备甲!”
我要穿上我心爱的、跟我驰骋疆场几十年的沉甸甸的铠甲,再跨上那匹陪我出生入死的战马!
给魏王和使者也开开眼,瞧瞧什么叫“老当益壮,尚能饭……呃不,尚能冲锋陷阵”!
盔甲刚套上一半,系带子勒紧胸口,就觉着胸口一阵发紧,动作稍大了点,一股更熟悉的铁锈味猛地涌上了喉咙口。
“咳!咳咳咳!”
一阵惊天动地的猛咳,咳得我眼前发黑,那口憋了多年的血到底没忍住,“噗”一下全喷在了刚刚锃亮擦拭过的胸甲上!
殷红刺目,热得灼人,顺着甲片往下淌,把擦亮的精钢甲片糊成了暗红的“抽象艺术”。
周围瞬间死寂,连烛火噼啪的声音都停了,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
那位赵国来的使者,脸上原本职业化的恭敬微笑瞬间僵住,像是被速冻的鱼,眼睛里清晰无比地写满了两个字:完了!
我这心啊,比邯郸城下被冻裂的石头还凉透了。
完了,全完了。
赵国,回不去了。
我这口锅,终究要在魏国的库房里,慢慢冷透、落灰、朽烂。
消息像长了腿,风风火火跑进乐毅儿子乐间的耳朵里——
赵国现在最扎眼的就是那顶“老同志再就业中心”的帽子,廉颇?
早被赶跑了!
他乐颠颠地跑去劝燕王喜:
“大王!赵国如今就仨字——惨!弱!空!跟个熟透了、掉地上半天都没人捡的烂桃子似的!现在不咬一口,更待何时啊?”
燕王喜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被撩拨得怦怦直跳,肥嘟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