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伙计们分工合作,王大叔和两名力气大的伙计拉住绳索,将装着滇铜和药材的筐篓缓缓吊过沟壑。阿吉负责在对岸接应,每接到一个筐篓,他都要先检查油布是否完好,确认铜锭和药材没有受潮,才敢放在一旁。筐篓在半空中晃动,下方的溪流裹挟着泥沙奔腾而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绳索断裂。有一次,装着药材的筐篓突然倾斜,阿吉眼疾手快,伸手死死抓住筐篓边缘,手指被绳索勒得通红,才稳住了筐篓&bp;——&bp;他知道,这里面的天麻能治头痛,是给前线将领准备的,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好不容易将所有筐篓吊到对岸,罗老栓又带着伙计们用藤蔓和树枝搭建木桥。木桥狭窄而摇晃,骡马走到上面时,吓得浑身发抖,前蹄不停刨着桥面。阿吉牵着驮药材的马,一边轻轻抚摸马颈安抚它,一边小声说:“再坚持一下,到了蜀地,给你喂最好的草料。”&bp;骡马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渐渐平静下来,小心翼翼地跟着枣红马过了桥。
当最后一匹骡马安全抵达对岸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罗老栓看着堆放在一旁的物资,长长地松了一口气&bp;——&bp;虽然损失了两匹骡马和一些铜锭,但大部分物资都完好无损。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林宇大人托人带来的话:“滇蜀通道,乃蜀地生命线,物资虽少,却系抗清大局。”&bp;罗老栓将纸条递给阿吉,轻声说:“你看,咱们走的这条路,扛的不是物资,是蜀地的希望啊。”
阿吉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字迹,眼眶又湿润了。他抬头望向远方,只见朝阳从雪山背后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古道上,驱散了些许寒意。马帮再次出发,铃铛声在清晨的山谷间回荡,与溪流声、鸟鸣声交织在一起。罗老栓牵着枣红马走在最前面,阿吉扛着一袋药材跟在后面,伙计们的脚步虽然疲惫,却异常坚定&bp;——&bp;他们知道,只要这些物资能顺利抵达成都,蜀地的工匠就能铸造出更多的火炮,将士们就能有更好的装备,抗清的胜算就多一分。这条古道虽然艰险,可他们扛着的,是整个蜀地的未来,再苦再难,也必须走下去。
当泸定关的轮廓出现在远方时,罗老栓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守关将士看到马帮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当他们看到筐篓里的滇铜和药材时,眼中满是惊喜。“这些物资来得太及时了!”&bp;守关校尉激动地说,“成都军工坊的工匠们早就等着滇铜铸炮,医官们也急着用药材救治伤员呢!”
阿吉看着将士们小心翼翼地搬运物资,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感。他摸了摸怀里的平安符,又看了看身旁的王大叔,轻声说:“王大叔,咱们做到了。”&bp;王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点头:“是啊,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