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早已烧尽,桌案上依然摆着昨夜的点心,甚至司空无命用过的茶碗。
明月公子心中一阵叹息,最难排遣的情怀就是物是人非,今不如昨。
明月公子什么都没用动,单单寻司空无命珊儿昨夜跌落的香囊,依然在茶碗旁边静静的躺着,明月公子捧起,就好像唯有此物,才能寄托自己的情思。
明月公子怔怔的摆弄着香囊,暗自忖度再去灵泉山下,易容成万俟无名的主意,心中暗道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上珊儿一面,也不知道昨夜自己被天涯老人悄然无声的挟持走后,她是伤心还是失落?无名庄主会不会大发雷霆,迁怒于她?
明月公子越想越是担忧,顾不得暗夜留香命他面壁思过,不给饭吃,只一心想着要下仙都,赶紧易容后早早混入灵泉山下的张宅里与珊儿相会。
想到这里,明月公子袖好香囊,正要推门而出,霍然看见门口俏生生站着一人,明月公子苦笑道:“兰师妹,你怎么回来了?吓了我好一大跳。”
兰蝶舞抿嘴笑道:“我知道师哥不在我们屋里就肯定在这里的,你在这里面壁思过呀?”
明月公子微微一笑:“呵呵,我闷的慌,随便来走走而已,你不是和她们去吃饭了么?回来做甚?”
兰蝶舞笑道:“我特地借故回来问师兄吃些什么,好让香厨里做,悄悄的给师兄留着,呵呵,不让香姐知道就是。”
明月公子也笑道:“多谢你啦,不过我此刻也无心吃饭,得急急的下山走一趟,回头告诉你香姐,让她莫要生气,嘿嘿。”
兰蝶舞一把拉着明月公子的手道:“师哥,你要去哪儿呀,这么走了不妥吧?”
明月公子自从和兰蝶舞在梨花谷里误会了交过手后,记得印象里兰师妹可从来没有拉过自己的手呀,莫非都学暗夜留香那么泼辣,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随性儿了?想到这里,明月公子不禁微微一笑。
明月公子忽又发现兰蝶舞拉着自己的手臂时候是隔着长袖轻纱握着的,显然十分矜持腼腆,明月公子不由得又是一笑。
兰蝶舞见明月师哥沉吟良久,笑了两笑,忙松开手道:“师兄,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话呢。”
明月公子一怔,忙道:“问我什么?”
兰蝶舞轻笑道:“你要去哪儿呀,敢背着香姐,她定饶不你呢。”
明月公子笑道:“哦!不能告诉你,总之我一定要去的,方才我已经想好了,你往你香姐那里去,见了她就说是天涯老人叫我,看她还有何说,我可先走一步了!”
兰蝶舞还要说什么,没想到明月公子已经想一阵风儿似的说走就走,刚转过石阶的楼梯口,忽又转回来了。
兰蝶舞悄声笑道:“是不是香姐她们回来了?”
明月公子苦笑道:“才不是呢,我忽然摸了摸,忘记带银子了,也不及回屋取了,你身上有么?明儿个等有工夫了取来加倍还你。”
兰蝶舞笑道:“有啊,三个元宝够不够?都送你,不要还的,那样多生分呀。”
说罢兰蝶舞解下三个荷包来,都塞与明月公子手中,明月公子笑道:“你真大方,我可去了,再会。”
明月公子转下石阶,悄悄而去,也来不及和守卫芙蓉峡的祖师叔们解释,要了马,却见个仙都洞天的师弟玄素牵来了狂刀的白马,明月公子道:“你狂刀师兄下午不出门儿么?”
玄素笑道:“应该不出去的,你有急事你先走吧。”
明月公子翻身上马,拱了拱手,出了鼎湖峰下,策马飞驰而去。
明月公子不先赶往处州灵泉山,反折而向西往缙云县城里而去,摸出一个兰蝶舞送的荷包,暗道一锭元宝足矣,五十两银子还怕买不着斗笠和长大的紫袍披风么?一边策马一边暗暗好笑,天幸万俟无名从不露面,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易容起来反倒容易的多了。
明月本来还说最好易容成男扮女装妙女千花的样子才好混进张宅里的,至少也能进了司空无命的闺房,如今天涯老人不答应给自己做面具,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嘿嘿,不用天涯老人帮忙我明月公子照样可以易容成万俟无名混进去,虽然更加危险,但想想就觉着新奇刺激。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就是明月公子素来花钱的原则,莫不说以前没来到三千界时,就是挥金如土的豪客,如今是看在兰师妹的银子上,反而有些舍不得呢,但饶是这样,一锭元宝五十两整,不到半个时辰,全部花光。
明月公子穿上紫袍,披上宽大的披风,也寻了个裁缝给斗笠上垂上面纱,一切穿戴齐整之后,对着铜镜左照右照,赫然便是无名庄主万俟无名的装束,除了少了份逼人的杀气外,十分相像。
明月深知易容改扮并不难,关键是要在气势上,举止上拿捏准确,现在杀气的感觉难找了,只有在行动举止上回想万俟无名走路的习惯,甚至与自己和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