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肯回头。”
身后,青隼无声浮现:“殿下,他已启程北郡。”
“我知道。”陈知言收起铜镜,“传令下去,沿途驿站备好马匹、干粮、丹药,不得有误。另外,通知北郡守将,若有异动,立即上报。”
“是。”青隼迟疑片刻,“若他遇到危险,我们……救是不救?”
陈知言沉默许久,终是闭上眼:“救。但不要让他发现是我们。”
“可若他执意抗拒呢?”
“那就……让他多摔几次。”她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笑意,“总要疼过,才会记得回家的路。”
青隼退下。
风起,卷起她素白长裙。
她独自伫立阁楼,望着北方天际渐行渐远的云烟,喃喃道:“唐棠,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走了。”
千里之外,北郡边陲。
一座荒废的村落静静躺在山坳之中,杂草丛生,屋舍倾颓。唯有村口一棵老槐树依旧挺立,枝干扭曲如鬼爪。
树下,一道白色身影盘膝而坐。
正是白雪衣。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无悲无喜,唯有一片空茫。
手中掐诀,低声吟诵:“气运归我,命格易主,天地无眼,唯吾独尊。”
话音落下,远方某处,一名正在修行的年轻修士突然七窍流血,倒地身亡。其头顶隐隐浮现出一缕金光,如丝如缕,跨越百里,汇入白雪衣掌心。
他轻轻握拳,将那缕气运纳入体内。
“又一个。”他淡淡道,“还不够。”
远处山巅,乌云悄然聚集。
一场黑雨,正缓缓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