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神色一凛,催马至军前。
但见山谷隘口处,郭淮率军严阵以待。
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郭淮见邓艾到来,纵马出阵,大笑道:
“邓士载!汝欲袭吾雍州,殊不知吾已在此等候多时矣!”
邓艾大怒,挺枪直指郭淮:
“郭伯济!汝这叛国降将,安得在此狺狺狂吠?”
“今不过侥幸识破吾计,何敢如此猖狂耶!”
说罢挺枪纵马,直取郭淮。
两马相交,枪来刀往。
战不三合,郭淮虚晃一刀,拨马败走。
邓艾正要追击,司马昭急呼:
“将军谨防有诈!”
邓艾勒马观察,见郭淮军马虽退而不乱,心知有异,遂令:
“前军追击,中军策应,后军留守隘口!”
魏军依令而行,追出三里许。
忽见郭淮军分作两翼,占住山头。
霎时间,滚木擂石如雨而下。
邓艾急令退兵,已在牛头山下损兵千余。
只得就地下寨,掘壕立栅,与汉军对峙。
此后数日,邓艾每日令兵搦战。
郭淮或战或守,时而佯败,时而坚守。
两军互有胜负,战局胶着。
这日傍晚,司马昭入帐谏言:
“将军,此处非久停之所。”
“连日交战,不分胜负,此乃郭淮诱兵之计耳,必有异谋。”
“不如暂退,再作良图。”
邓艾凝视图上地势,沉吟道:
“二公子所言甚是,然若此时退兵,恐遭追击……”
正言间,忽有哨骑踉跄入帐,浑身浴血:
“都督!大事不好!郭淮分兵取洮水,已断我粮道!”
邓艾拍案而起,面色骤变:
“粮道被断!全军危矣!”
司马昭急道:
“将军速决!”
邓艾当机立断:
“二公子先退,吾自断后!”
“传令三军,连夜撤兵!”
夜色如墨,魏军悄悄拔寨。
行不至十里,忽闻四面杀声震天,火把如星。
郭淮分兵五路,从各方杀来。
邓艾横枪立马,独拒五路总口,大喝道:
“吾在此!谁敢来战!”
汉军见邓艾威风凛凛,一时不敢近前。
邓艾且战且走,护着大军缓缓后撤。
至天明时分,退至洮水河畔。
邓艾正要下令渡河,忽见对岸一军杀出。
帅旗之下,陆逊白袍银甲,朗声道:
“邓士载!已中吾计,何不早降!”
前有阻截,后有追兵。
邓艾环视左右,见士卒皆露惧色,遂振臂高呼:
“诸军听令!今日有死无生,唯有力战!”
魏军见主将如此,士气复振。
邓艾亲率精锐,往来冲突。
汉军层层围困,密如铁桶。
激战至午,邓艾身被数创,血染战袍。
亲兵护卫多已战死,魏军折损大半。
正在危急时刻,邓艾见西南方向汉军阵形稍薄。
遂集中残兵,奋力冲杀。
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往阳平关方向败退。
行至关前十里,忽见前方尘头大起,一军拦住去路。
为首大将横枪立马,生得相貌堂堂,正是从凉州赶回的姜维。
“邓艾!汝已穷途末路,还不下马受降!”
姜维声如洪钟。
邓艾大怒:
“姜维孺子!焉敢阻吾归路!”
拍马挺枪,直刺姜维。
姜维挺枪相迎。
二将战作一团,枪影交错,火星四溅。
战约数合,邓艾因久战力疲,渐渐不支。
司马昭在关上望见,急令:
“弩手准备!”
就在邓艾险象环生之际,忽闻关上鸣金之声。
邓艾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姜维正要追击,忽见城上弩箭齐发。
这弩非同寻常,一弩可发十矢。
正是司马懿生前仿制汉朝连弩所制。
箭雨铺天盖地,汉军顿时人仰马翻。
姜维急令退兵,检点损失,折兵数百。
望着阳平关上飘扬的魏旗,姜维感慨道:
“不想魏国军工竟已至此。”
“连弩本是我朝利器,今反为其所制。”
转身对副将道:
“回朝后,我当上书朝廷,严格管制工匠,禁止其私自传授技艺。”
副将叹道:
“……将军所言极是。”
“只是技术既已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