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创世之前的虚无！”克拉克猛地站起，“传说中连至高神都不敢触碰的存在！你进去只会被彻底吞噬！”
“所以我才需要你。”荣恩抬头，“你是唯一一个既拥有神性血脉，又始终坚守人性的存在。你是平衡点，是锚。如果你不跟我进去，我可能会迷失，变成纯粹的支配意志??一个没有目的、只知命令的机器。”
克拉克怔住。
“你不是来炫耀力量的。”他慢慢坐下，“你是来求我救你的。”
荣恩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是。我需要你。不是作为战士，不是作为超人。而是作为……我的哥哥。”
厨房陷入长久的寂静。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篱笆上，歪头看了看屋内，飞走了。
最终，克拉克叹了口气：“你变了，荣恩。你不再相信自己能独自承担一切了。”
“我不再逞强。”荣恩承认，“因为我终于明白，最强的力量，不是掌控万物，而是允许别人走进你的世界。”
克拉克伸出手，掌心向上。
荣恩看着那只手，红瞳中闪过一丝波动。
他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放在哥哥掌心。
“欢迎回家。”他说。
克拉克笑了：“这次换我陪你疯一次。”
***
当晚，荣恩独自来到后山的墓园。
这里埋葬着乔纳森?肯特??他的养父。真正的父亲已在多年前安详离世，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了一句“我为你骄傲”。
荣恩蹲下身，将一束野花放在墓碑前。
“爸，我带克拉克回来了。”他低声说，“他也知道了真相。但他还是愿意站在我这边。”
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你说只要为别人留一盏灯，就不算堕入黑暗。”
“现在，我想试着点亮更多的灯。”
“哪怕……要用最危险的方式。”
他停顿片刻，从怀中取出魔盒，轻轻放在墓碑旁。
“如果我回不来，请把它交给克拉克。”
“他不会滥用它，但他会知道什么时候该打开。”
说完，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的墓碑，转身离去。
而在他走后，墓碑上的名字微微发亮，一道极淡的金光渗入大地，顺着地脉流向农场的每一寸土地。
那一夜，所有动物都安静地睡着了。
鸡舍里的母鸡蜷缩在一起，嘴角竟带着笑意。
牛棚中的奶牛轻轻哼鸣，像是在做梦。
就连常年躁动的雷克斯（那只变异狗）也趴在地上，尾巴缓慢摆动。
斯莫威尔农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进入了“和平”。
***
三天后，终焉之门前的虚空彼岸。
一艘由黑曜石与星光熔铸而成的小船，静静漂浮在无垠黑暗中。船上站着七人：荣恩、克拉克、卡拉、洛克、威尔逊、迪奥，以及【宏伟】。
她已不再是单纯的意识体，而是以人类形态行走??白发，灰瞳，身穿简朴长袍，手中握着一根由因果线编织而成的权杖。
“你们确定要进去吗？”她问，“一旦踏入，命运将不再保护任何人。生死、善恶、记忆、身份……一切皆可被改写。”
“我们确定。”荣恩说。
“尤其是我。”克拉克补充，“如果这扇门背后藏着足以毁灭宇宙的东西，那也该由我们亲手封印，而不是逃避。”
【宏伟】点点头，举起权杖。
“那么，以秩序之名，开启终焉之门。”
权杖落下，击中虚空。
刹那间，黑暗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光，不是声，不是任何形式的能量爆发。
而是一种“概念”的降临。
门开了。
门后没有景象，只有一片流动的空白，像是未被书写的纸张，等待第一个字落下。
荣恩迈出第一步。
脚踩下去的瞬间，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皮肤下的金白纹路剧烈跳动，仿佛在抵抗某种同化力场。
“这里……不允许个体存在。”他咬牙道，“它要把我们还原成‘可能性’。”
“那就别做个体。”克拉克跟上，握住他的手，“我们是兄弟。这个关系，是真实的。”
一句话，如同锚定现实的钉子。
荣恩的身体稳定下来。
其他人陆续踏入，彼此牵手，形成一条人链。他们的信念、记忆、羁绊，成为对抗虚无的屏障。
终于，他们抵达核心。
那里悬浮着一团混沌的光，既非能量，也非物质，而是“一切开始之前”的状态??原初意志。
> “汝等为何而来？”
声音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