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知黑暗永恒，为何还要相信温暖？”

    荣恩睁开眼，直视虚空：“因为光的意义，从来不在于战胜黑暗，而在于告诉每一个身处寒夜的人??你不是一个人。”

    那一刻，第八块石片骤然爆发出刺目光芒，随即归于沉寂。

    全球范围内，所有曾与“守灯人联盟”产生情感绑定的超能者同时感到一阵清明。他们的能力依旧受普通人情绪影响，但多了一项新特性：每当他们行善，那份善意会自动回馈至最近的弱势个体身上??一名流浪汉莫名收到热汤，一个孤独老人听见门铃响起，发现门口放着一束野花。

    奇迹不再是奇迹，而是日常的延续。

    ***

    三天后，农场举办了一场“非正式典礼”。

    没有演讲，没有旗帜，只有一张长桌摆在麦田中央，铺着玛莎留下的碎花桌布。孩子们亲手做了食物：焦黑的饼干、咸得发苦的汤、形状诡异的蛋糕。但他们吃得格外香甜，因为每一道菜都写着名字??“这是艾拉做的第一顿饭”、“这是诺亚第一次敢大声说话时宣布的菜单”。

    荣恩举起玻璃杯，里面是威尔逊酿的蒲公英汽水。

    “敬今天。”他说，“敬所有没被写进历史的小事。”

    大家碰杯，笑声荡开，惊飞一群麻雀。

    傍晚时分，邮差骑着老旧摩托车驶入农场，送来一封信。信封泛黄，盖着哥谭市某个废弃地址的邮戳，收件人写着：**莉娜?肯特**。

    她颤抖着拆开。

    里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一个瘦弱的女人坐在昏暗房间的床上，怀里抱着婴儿时期的她，脸上挂着泪，却在笑。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 “对不起，我没有力量带你离开。但我知道 somewhere，会有光接住你。替我抱抱你长大后的样子。”

    莉娜抱着照片哭了很久。

    最后，她走到麦田边，点燃一支蜡烛，放在玻璃瓶里。

    “妈妈，”她轻声说，“我现在有家了。我也姓肯特。如果你还能听见，请别再哭了。”

    风吹过，烛火摇曳，却没有熄灭。

    ***

    数日后，联合国召开第二次会议。

    议题：是否允许“守灯人联盟”在全球建立分支庇护所。

    反对声依然存在，但当播放完一段视频??显示非洲避难营的孩子们正跟着卡拉学唱斯莫威尔童谣，南美贫民窟少年在农场志愿者指导下第一次种植蔬菜??许多代表沉默了。

    最终决议通过：

    **批准设立十二座“灯塔农场”，分布六大洲，功能为收容、教育、心理重建及超能疏导。**

    首位外籍负责人竟是布鲁斯?韦恩本人提名??芭芭拉?戈登，前蝙蝠女，轮椅上的战士，如今成为“东部灯塔”的掌灯人。

    她在就职演说中说：

    > “我不是最强的，也不是最快的。但我懂得如何在黑暗中坚持清醒。而这，正是光所需要的第一种品质。”

    消息传回斯莫威尔，荣恩正在教艾拉辨认鸟叫声。

    “你知道吗？”女孩忽然说，“芭芭拉的灵魂是深蓝色的，像暴风雨后的海面。但她心里有盏灯，一直亮着。”

    荣恩微笑：“有些人就算看不见世界，也能让世界看见他们。”

    ***

    夜深，荣恩再次来到父亲墓前。

    这一次，他不是独自一人。迪奥、卡拉、莉娜、艾拉、诺亚，所有孩子都来了，每人手中提着一盏纸灯笼，上面写着他们的梦想。

    “种在这里吧。”荣恩说，“让它们扎根，像麦子一样生长。”

    孩子们小心翼翼将灯笼埋进土里，浇上水。

    片刻后，奇异的事发生了??土壤下方透出微光，灯笼并未燃烧，而是化作晶莹根系，与大地相连，缓缓向上抽出嫩芽，顶端绽放出发光花朵，色泽各异，随风轻摆，宛如星群降世。

    “这不算超能力。”威尔逊感叹，“这是信念的具象化。”

    荣恩望着这片发光的田野，低声说：“爸，妈，你们看到了吗？你们教我的那些事??诚实、善良、永不放弃任何人??正在变成新的法则。”

    风拂过，花瓣轻颤，似在回应。

    而在宇宙深处，某颗遥远星辰突然闪烁了一下，如同一次眨眼。

    或许，那是观察者终于学会了??

    如何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