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给老公爷请安。”
蓝玉叹了口气,缓缓道:
“小神医失踪了,老夫心不安啊!”
山一般的压力扣在头上,蒋?感觉喘息不过来了,额头冒出虚汗,
“是下官无能!”
蓝玉摆摆手,
“老夫叫你来,不是和你谈什么责任的。”
蒋激躬身道:“老公爷,下官已经严令手下去搜寻了。”
“哦,目前搜查的重心呢?”
“老公爷,目前的重心是京城。”
蓝玉微微颔首,没有再细问,只是温和地说道:
“需要老夫帮忙的,尽快说话!”
“下官记住了。”
蓝玉上马走了,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他模糊地给点压力还行,但是不方便过多询问办案的细节。
但是从蒋琳的反应来看,锦衣卫毫无进展。
蓝玉眉头紧锁,眼睛精光闪烁。
他暗自下了决心,如果明天上午锦衣卫还不行,自己就将干儿子们撒出去寻找,顾不得陛下如何看了。
蒋?擦擦额头的汗,等蓝玉的马队走远了,也翻身上马,直奔指挥使衙门。
今夜注定无法安睡了。
今夜是上弦月,外面月光清冷,院子变得朦胧不清。
王大锤、余大更他们应该睡着了。
许克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安静地躺着。
柴房四面漏风,冻的他瑟瑟发抖,手脚冰坨子一般。
西耳房的灯还亮着,余大更住那里。
等西耳房的灯也熄了,许克生才缓缓坐起,背对着阿黄,示意它咬开绳子。
一人一狗努力配合,在阿黄懈怠的时候,许克生就努力抬起手,撸撸它的脖子,挠挠它的肚子。
盏茶时间,他们合作顺利,解开了双手的绑绳。
许克生十分高兴,指了指阿黄柔软的脖子,
“乖狗!”
狗毛很暖,手也跟着暖和起来了。
阿黄得到了奖励也很开心,狗头在许克生的怀里蹭了又蹭。
许克生自己解开了双脚的绳子。
他突然滞住了,院子有微弱的动静。
来不及系绳子了,他急忙缓缓躺下,堵来人不会进柴房。
阿黄不明所以,脑袋几乎凑在了他的脸上。
许克生轻轻挠挠它的脖子,然后在它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记得王大锤就是这么拍的。
阿黄果然听懂了指令,乖巧地坐下了,伸着大舌头有些不明所以。刚才玩解绳子玩的很开心,怎么躺下了?
一个黑影到了门外,就着月光向里面看了看。
许克生眯着眼,一动也不动。
阿黄听到动静,起身走到门口,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摇着尾巴,嘴里低声呜咽了几声。
黑影看了两眼就走开了。
黑影身材壮硕,是余大更。
阿黄回到许克生身边转悠,想叫他起来玩耍。
许克生没有动。
虽然外面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但是许克生清楚,余大更并没有进屋,人还在院子里,就在西耳房的门前。
他甚至听到了坐在椅子上压出的咯吱声。
他没有想到,看似粗豪的余大更竟然如此谨慎。
柴房四处漏风,许克生的手脚冻的几乎失去了知觉。
如此寒冷,他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睡过去。
终于,外面椅子声再次响起。
余大更进屋关了门。
许克生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张纸。
这是一张宝钞,在月光下他叠了一艘尖底船。
然后拔下头上的木簪子,刚要拧开后帽,狗嘴拱了过来,大舌头就要舔上去。
许克生急忙缓缓站起身,站稳了之后拧开簪子。
屏住呼吸,小心地将里面的粉末全部倒进“船”里,然后将“尖底船”小心翼翼地卡在了门和门框之间。
阿黄摇着尾巴,踏在他的身边,好奇地看着他忙碌。
忙完了这一切,许克生缓缓蹲下身,才开始呼吸。
喘息匀了,又蹑手蹑脚地退回去。
坐下后,用绳子在手脚上做了假的活扣捆绑,稍一用力就能挣脱了。
许克生安心地躺下。
撸撸狗,许克生安心地睡着了。
簪子里装的是剩余的毒蘑菇粉末,无论谁推门进来都要中招的,希望能起作用吧。
夜里他做了噩梦,梦见王大锤将他扔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
当他醒来,外面黑漆漆的,月光已经淡了。
柴房冷的像冰窖子,后背很暖,因为后面有个“火炉”,是阿黄蜷缩在他身后。
虽然王大锤给了一大块毛毡,但是膻味太重了,许克生宁可冻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