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黑色短打,打开了房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浑身一阵冰冷。
许克生没有退缩,深吸一口寒气,进了院子。
东跨院传来稀碎的脚步声,阿黄冲了过来,在他周围欢快地摇着尾巴。
昨天黄狗跑来就没有走,许克生干脆将它留下看家护院。
许克生逗了逗狗,站起来开始锻炼。
练习了一遍六字延寿诀,歇息片刻,又喝了一碗水。
现在练习没有开始那么痛苦了,虽然心肺还有些许不适,但是已经不至于像刀片在剐。
等他洗澡出来,换了一身衣服,外面响起了钟鼓的声音。
五更了,要开城门了。
再过一个时辰府学就要点卯了。
头顶的天空还灰蒙蒙的,有点点繁星,东边的天际已经出来一抹白光,附近的天空是浅蓝的。
想到昨天这个时辰自己还在柴房,许克生不禁摇头叹息。
喂了狗,就施施然出门了。
他没有拿书袋,今天去府学主要还是请假,到了和太子,戴院判约定的复诊时间。
路口有士兵在巡逻。
隐约有一伍锐士跟着自己。
街上已经陆续有些行人,一些早点铺子已经点了灯火,里面人影幢幢。
许克生不急不忙地向前晃悠。
有的早点铺子已经开始?喝生意了,许克生随便找了一家看的顺眼进去。
点了一份春不老蒸乳饼、一碗豆浆,过去平淡的早餐今天变得香甜。
一边吃一边看着忙碌的人群,和熟悉的景物。
在生与死的边缘走了一遭,他现在看什么都感觉亲切,飘着杂物的秦淮河都变得清澈可爱了。
吃过早饭,沿着河边向府学走。
前面不远有一人一驴,人在努力前行,驴在使劲后退。
矮瘦的男人拉着缰绳,弓着腰,很像纤夫。
来来往往的人都笑着看看他们,然后各自忙碌。
“驴倔,人也倔。”
“穿着长袍,一看就是读书人,不懂驴脾气。”
“满头大汗了都,不知道他们最后谁过了谁。
“要不说顺毛驴呢,你跟他能??”
一人一驴拔河,驴主人还输了,被驴拖着后退。
许克生忍不住笑了,快步上前想着帮一把。
“这位兄台,驴不是这么赶的………………”
驴主人站住了,回过头,无奈地抱怨着,
“这畜生不听使唤……………”
驴主人黑红的脸膛挂满汗珠,气喘吁吁,稀疏的长臂都挂着汗珠子。
看着熟悉的面孔许克生有些意外,急忙拱手施礼,
“学生见过县尊!”
杜县令看着他,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了上来,心里别提有多腻歪。
自己又是漏题,又是给名次,别提多热心。
结果!
白忙活了!
黄子澄压根不领情,还差点将自己给弹劾了。
许克生询问道:
“县尊,需要帮忙吗?学生可以......”
毕竟在童生试帮过自己,许克生已经开始挽袖子。
“咄!”
杜县令的脸拉了下来,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为何还在街上闲逛?时光宝贵,却如此放荡,学业如何才能有所成就?”
许克生有些不明所以,前面就是府学大门了,自己不就是去上学的路上吗?
“那学生告辞了!”
许克生拱拱手,大步走开了。
上次和社县令见面,还是自己考上了生员拜座师,杜县令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没人知道,也是他差点让自己进不去考场。
今天翻脸肯定不是因为学习,这种人只有利益。
许克生摇摇头,估计是知道自己真的没有背景,过去认错了。
一头倔驴,一条变色龙,
还真是绝配。
身后,杜县令火更大了,将驴拴在了树上,呵斥道:
“不是吗?那就不走!本县陪着你耗!”
许克生将社县令抛之脑后,前面已经看到校门了。
刚到校门口,就碰到了彭国忠,还有白面小胖子邱少达。
“彭兄,邱兄,早啊!”
三个人一阵客套。
邱少达扯着许克生的胳膊,好奇道:
“许兄,你,你昨天怎么没来?”
“哦,我昨天有点事儿,请假了。”
“请假?你怎么请的假?”邱少达凑的更近了。
“这,不就写个假条吗?还能怎么请?”
邱少达斜着眼看看他,
“许兄,和兄弟说话不要藏着掖着的,快说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