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了一个提钱串子的动作。
许克生急忙摇头,
“真没有,就是一个假条。”
他有些不解,邱少达今天是怎么了?
彭国忠在一旁笑道:
“邱胖子昨天去请假,被教授说了几句,最后没有请下来。”
邱少达悲愤道:
“那是说吗?是喷!孟阎王喷的我人都傻了!”
许克生这才想起学规的要求,府学请假难度很高。
负责管理府学的是教授,犹如学校的山长、校长,从九品。
府学的孟昭华教授为人方正,对学生尤为严厉,请假是难上加难,任何作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为此有绰号“孟阎王”。
“你请什么假?”
“好友今日出远门,我想去送行。”邱少达有些委屈。
许克生、彭国忠都没心没肺的笑了,按照学规请假只能是重大事项,如婚丧、冠礼、长辈生病之类的。
给好友送行,在孟教授那里和出去玩耍没什么区别。
邱少达问道:
“许兄,你请的什么假?”
“病假,我昨天不适。”
“这也行?”邱少达上下打量许克生,“你今天就来上学了。显然是小病。你有医生的方子吗?”
“我自己就是医生。”
“你是兽医。”
许克生看见教授去了公房,便告辞了两个人,
“教授来了,我去一趟。”
“销假是吧?去吧,做好被喷的准备哦。”邱少达提醒道。
彭国忠也安慰道:
“教授就是刀子嘴,希望咱们安心读书,无论说什么都别朝心里去。”
许克生点点头,笑道:
“我今天还要再请一天。”
说着,他大步朝教授的公房走去。
邱少达、彭国忠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许兄真是不知死活!”
他们远远地站着,准备听教授如何骂他,回头嘲讽他就有素材了。
许克生站在公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苍老又威严的声音。
许克生推开门进去,须发皆白的孟昭华老先生正端坐在案子后,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学生许克生见过先生。”
孟教授放下书,严肃的表情顿时犹如冰雪消融:
“哦,启明啊。”
孟教授站起身,
“是来请假的吧?已经有人给你请过了,你直接去就行了。”
许克生有些不解,
“先生,请问是谁?”
“黄编修刚来过,给你请了一天的假。”
许克生明白了,原来是黄子。
目的达到了,许克生躬身告退。
孟教授亲自送到公房外,
“虽然有事,但是学业不能放松,等回来了,授课的先生是要检查的。”
“是,学生会补上落下的课程。
彭国忠、邱少达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对话,都已经目瞪口呆,孟老先生何曾如此和善过?
邱少达小声问道,
“老彭,你见过孟老虎如此说话吗?”
“你做梦呢!”彭国忠连连摇头。
孟教授转头瞥了他们一眼,两人吓得一激灵,转头跑回教室。
许克生和他接触的很少,只在他教的《尚书》的课上回答过几次问题。
但是很多学生都畏之如虎,说他古板肃正。
今日一见,言谈和蔼,让人如沐春风,显然同学对他多有误解。
门外,锦衣卫的马车已经在等候。
带队的小旗上前招呼许克生。
许克生上了车,马车在一什士兵的簇拥下,向西华门而去。
杜县令还在和他的倔驴对峙,一人一驴都很倔。
他早就看到了,府学门口停着一辆做工细腻的马车,还有骑兵在附近逡巡。
士兵红盔甲,似是锦衣卫的兵。
他以为是哪位王公大臣来府学视察。
没想到许克生出来后竟然被请上了车,马车就走了。
杜县令明白了,马车原来是在等许克生的!
他......他凭什么?!
他成了哪位贵人的座上宾?
想到刚才自己的态度,杜县令抓狂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会儿是最底层的军户,
一会儿是东宫伴读的熟人,
现在又坐上了奢华的马车
谁能和本县说一句实话,就一句!
杜县令欲哭无泪,指着驴子大骂:
“你这畜生,刚才那么倔,就是让本县难堪的是吗?”
此刻,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