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克生从西华门入宫。
他没有进出的腰牌,幸好咸阳宫的一个内官已经在等候,带着他一路穿过层层关卡。
咸阳宫外的路口,戴思恭捻着胡子在慢慢踱步,不时眺望来的路。
今天早晨,他终于知道许克生被绑架了,幸好自己逃出生天,当时吓出一额头冷汗。
这个年轻人给他印象很好,有远超同龄人的谦虚和稳重,医术也十分高明,如果出了意外,那就太可惜了。
不仅影响了太子的治疗,也是医学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
幸好人没事!
当他看到熟悉的身影,站住了,捻着胡子满脸笑意。
许克生看到戴院判竟然在等候,急忙快走几步,上前拱手施礼,
“院判!”
戴思恭笑眯眯道:
“好,好!波尽劫波,以后日子只会更顺!”
“承您老古言!”
两人说笑着进言,有相熟的医士、宫人也都上前恭喜许克生大难不死。
和众人客套一番,在内官的带领下,许克生和戴院判去寝殿给太子把脉。
戴院判低声道:
“清晨老夫给太子把过脉了,比昨天强。”
“院判,那昨天如何?"
“也有改善。”
“院判,前天比大前天强,昨天比前天强,这是一天天在好转。”
戴院判笑了,
“经你这么一说,老夫倍受鼓舞。”
寝殿,黄子澄正陪着朱标说话,听到许克生来了,他忍不住皱眉道:
“今天早晨,臣去府学给此子请假,顺便问了去年的成绩。”
说到这里,他不禁摇摇头。
“多少名?”朱标急忙问道,看样子考的很差。
“才考了十六名。”
“还可以。”朱标笑了,“他在的百户所没有卫学,是在周氏族学里挂的名,这个底子能考十六名已经是很努力了。”
黄子澄见太子帮着开脱,便不再说什么,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册子,
“殿下,听闻此子治的经是《尚书》,这是状元丁彦伟读《尚书》的一些心得体会。”
“丁状元的?”朱标很意外,笑道,“好啊,这可是难得的一本书。”
“他离京的时候,将一些笔记送给了臣。臣寻思许生也许用得上。”
“他肯定用得上,这可是状元郎的感悟,寻常人见都见不到的。”
黄子澄躬身告退,太子又叫住了他:
“许生来出诊,没有付过诊金吧?”
“殿下,没有付过。”
“他和御医不一样,是没有太医院那笔薪俸的,还是按次给钱吧。”
“给多少,请殿下示下。”
“呃,按照民间名医出诊的诊金,再高一些,就......出诊一次五百文吧。”
“臣遵令!”
黄子澄躬身退下了。
朱标拿着册子,陷入沉思。
黄子澄出了寝殿,看到了在外等候宣召的许克生,便将他叫到一旁,
“今天清晨,本官去给你请的假。”
“多谢编修!晚生惶恐!”
“请假的理由,是来协助本官整理古籍史书,以后每次请假都是如此,可要记住了。”
“晚生记住了。”
许克生这才明白,为何黄子特地跑去府学,原来是要遮掩给太子看病的事。
“你的诊金将由詹事院送去你府上,你写个地址给本官。”
拿着地址,黄子澄转身走了,
许克生拱手相送,心情十分美好,虽然黄子澄没说金额,但是皇家给的诊金,肯定比民间要高不少的。
黄子澄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回头叮嘱道:
“许生员,出诊也不能耽搁学业。本官只给你请了一天的假,明天还是要去读书的。”
许克生拱手道:
“晚生记住了!”
戴思恭在一旁道,
“编修,启明在闲暇的时候都在读书,学习很刻苦的。”
黄子澄冲他点点头:
“善!有院判指点,某就放心了。”
看着黄子澄走远,许克生和院判才进了寝殿。
太子已经在等候,脉枕已经备好。
看着许克生,朱标忍不住笑道:
“你这次也是无妄之灾了。”
许克生问道:
“殿下,锦衣卫那有审问结果了?”
朱标点点头,
“那个余大更都招了,他们为了给一个匪徒治伤,本来要绑架擅长治疗刀伤的周御医的。无意中听到一个御医的徒弟说起,你医术了得,才将你绑去了。”
戴院判苦笑,
“真是怀璧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