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钱?你要白干呢?”许克生打趣道。
“哦,要,要的!”
?董桂花忙不迭地应了下来,完全忘记了母亲教诲的,小娘子要矜持。
董桂花只是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得了一份工。
这份月钱很丰厚,比爹一个月的诊金,月俸加起来还要多。
何况是在小秀才家做工,没什么好担心的。
许克生看厨房没有冒烟,就说道:
“今天午饭就去外面买吧,现做来不及了。”
董桂花急忙摆摆手,
“来得及,奴家去做。”
出去买多花钱,也就一把柴火的功夫。
她拜托许克生以她的口吻给父母写一封信,她托人捎回去。
许克生见她工作积极性很高,现在就要上工,就欣然同意了。
大家早就熟悉了,就不用试工了,今天能上工最好不过。
董桂花犹如快乐的小鹿,脚步轻盈,浑身使不完的劲。
许克生进了书房。
书房的南窗下摆放了一张长条的槐木条案,这是他学习的书桌。
将袖子里的《<尚书>笔记》放在一旁,在桌子后缓缓坐下。
桌子上正中摆放的是一本《书集传》,这是朱熹的弟子蔡沉注释的《尚书》。
学生需要从五经中挑选一经作为主治的学问,许克生选择的是《尚书》。
一枚铜钱放在书皮上,是他看书的时候把玩的,已经搓磨的油光锃亮。
铜钱看似还在原来的位置,压着“书”字。摆的方方正正。
许克生低下头,贴着桌子,视线贴着铜钱,看向窗户。
他摆放的看似随意,其实“洪”的第一个点,“通”字左上的点,还有窗上的一个斑点,三点应该连成一线。
现在连不起来了,歪的厉害。
有人进来过!
许克生将书推到了一旁。
这种情况出现两次了。
来的不会是王大锤,他不需要遮掩,只会将房间翻的像野猪拱过。
应该是朝廷的密探。
自己给太子看病,朝廷要是不派人来盯着,估计朱元璋都睡不踏实。
就是不知道为何自己能被顺利绑走,难道锦衣卫没有盯梢吗?
探子肯定没翻出什么。
自己素来谨慎,书房从来不留什么犯忌、敏感的东西,也从不写日记。
书房里除了学习的文房四宝、四书五经,就是一些游记、话本小说,别无他。
许克生研了墨,拿出信纸,以董桂花的口吻给小旗夫妇写了一封信,等墨汁晾干后塞进信封。
他的心情很好。
终于不用想三餐吃什么了,脏乱差的院子终于有人收拾了,还是勤劳美丽的小娘子。
用桂花当然不是因为她漂亮,主要是她做事利索,做的饭好吃,嘴巴还严,不会乱说。
当然美女看着也养眼,总比天天看一个老头子、老嬷嬷强。
他已经打听过,这种雇佣关系不用去衙门备案,甚至双方可以不用签什么契约。
双方合意就留下,一方不合意就可以终止,十分灵活。
中午的时间有些紧张,董桂花做了一碗鸡蛋面疙瘩汤。
许克生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十分美味,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还不忘夸赞大厨师:
“还是你做的饭好吃。”
董桂花比吃了蜂蜜还甜,幸好今天来了,不然小秀才吃饭都是问题。
许克生刚吃完饭,周三柱就来了,送来了一些粮食、几条鲜鱼。
看着在院子里收拾的董桂花,周三柱有些意外,董小旗的女儿怎么来了?
没等他询问,许克生就夸赞道:
“很好,干活很麻利,管家正合适。”
还是三叔考虑的周全,自己本来想去找个牙行问问的。
周三柱明白了,原来是许克生请的管家。
他也没说什么,请个熟人也好,知根知底比较放心,董小旗的家风挺好的。
“行,那就她了,在这做事吧。”
周三柱爽快地同意了。
叔侄两个人在错误的路上实现了正确的目的。
许克生问道:
“三叔,码头怎么没有封上?”
周三柱开心地笑了,
“他正要和你说呢,后面的宋员外家的码头有些不够用,想着租赁了咱们家的码头,一个月给三百文”
许克生稍微迟疑了一下,之后便同意了,
“行吧。”
租给邻居,应该没什么风险。
每月多少有些收益,比闲置强多了,至少管家的工钱有了。
周三柱叫来了董桂花,将码头出租的事情说了,
“他们有船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