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这里的账本交给了黄桂花。
董桂花憎懂地接过账本,想说自己不识字,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识字可以学,工作不能丢。
就这样,她稀里糊涂地成了许府的管事婆。
许克生也将十三公主给的诊金递给了她,
“入账吧,这是诊金。”
周三柱将许克生叫到一旁:
“俺联系了林司吏,他说中书省的考功所在洪武元年就撤了。时间太久远了,他先去打听,有了消息再联系咱们。”
许克生有些意外,竟然这么早就撒了。
档案之类的早就塞进了故纸堆,肯定不好查。
不过存在时间短,涉及的官员肯定也不多,查找的范围也就小了不少。
那就等林司吏的消息吧。
现在锦衣卫还在抓人,抓到余大更就是一个突破口,当天就抓了十几个人,之后这十几个人又供述了一些同党。
犹如?雪球一般,抓到的人越来越多。
许克生估计,锦衣卫还要忙碌一两个月。
这段时间王大锤自顾不暇,自己是绝对安全的。
周三柱说了几句话就回家了。
许克生匆忙用了午饭,拿起书袋准备去府学上课。
他刚要出门,卫医官的大脸就出现了门前,带着尴尬的笑容。
阿黄没有叫,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
卫医官被狗吓得不敢进,只是在门口拱手道:
“许相公!”
许克生无奈地放下书袋,下午去不成学堂了。
他上前按住狗脖子,
“进来吧,阿黄不咬人。”
卫医官尽力躲着阿黄,快步闪了进来:
“这条猎犬厉害,眼神都渗人。”
许克生请卫医官在东跨院坐下,出去想烧点茶水,却看到董桂花已经点了火,瞬间觉得一阵轻松。
这才是生活!
回到堂屋,卫医官还站在那里,有些手脚无措,
“许相公,上次,实在抱歉!”
其实被人讹诈那天,卫医官回来之后就送了礼物道歉,只是许克生还在宫中,是周三柱接待的。
许克生示意他坐下,
“上次,你不是说寺丞让你去的吗?”
“是啊,”卫医官苦着脸,“可寺丞现在矢口否认,说是在下擅作主张。”
许克生笑着点点头,
“当兽医难免碰到这种局,下次再小心一点吧。”
卫医官道: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将酒戒了。”
许克生大笑:
“挺好!酒只会误事。”
“还让人头疼。“卫医官附和道。
董桂花送来了热水,许克生接过冲了一壶茶。
卫医官做着身子好奇地问道:“听说他们被锦衣卫抓了?”
“是啊,他们正在犯案,被锦衣卫抓了个现行。”
最后坑的正是桂花的父亲,幸好锦衣卫去了。
“太好了!”卫医官一拍大腿,“这帮下三滥,活该吃牢饭、服苦役。”
聊起上次的凶险,两人又不禁唏嘘。
许克生问道:
“忙的怎么样了?”
卫医官叹了口气,
“我又试着做了两次病牛手术,结果一死一话。”
“京城附近还有牛供你霍霍?”许克生笑道。
“跑去安庆找了两头病牛。”谈到医术,卫医官满面红光。
“你厉害!”许克生也忍不住赞叹。
从京城去安庆,坐船也要几天时间,卫医官就是个医痴!
太仆寺的兽医如果都是如此敬业,大明的兽医水平肯定能飞跃一次。
卫医官从袋子里掏出厚厚一摞纸,
“小许相公,这是在下总结的手术细则,请您斧正。”
许克生接了过去,是治疗肝胆湿热的手术规范。
他随手翻了翻,写的很细致,包括如何消毒、切口大小,如何缝合,刀口的护理……………
“很好!很详细!”
卫医官很高兴,搓搓手,
“许相公,你改一版,之后我来抄写,然后呈送给上官。”
许克生点头答应了,
“先放我这里,我改完之后送你。”
“许相公,需要多久?”
“催的很急吗?”许克生在心中权衡着时间。
“黄编修过问几次了。”
“那十天吧,十天后你直接来取。
两人说完了正事,开始喝闲聊。
许克生想起了中午出官的遭遇,便问道:
“太医院的周慎行御医,你听说过吧?”
“听说过,刀伤科的圣手啊,